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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拿着对方记下的东西看了又看，面面相觑。

　　“你说，这是真的吗？”林母指着那几页纸，问丈夫。

　　“不知道。”林父喝了口水，吃了口糕点：“如果小清的事是真的，那这……也是真的。”

　　“哎~”林母叹气，右手拖着下巴，见丈夫吃得香甜，也拿了块糕点吃。

　　“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了。你说，要是小清是真的，可那个叫金凤的女人，实在让人难以接受，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想过自己家里人会有人娶一个舞女。”

　　林母心情很是复杂，找了各种理由，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太强硬，即使儿子喜欢上一个身份不适宜的女子，也要和颜悦色，实在分不开，她就认了。

　　她找了很多理由说服自己，其中一条就是这女子虽然出卖自己，但却不是出卖身体，仅仅是陪人跳舞买酒，搁以前也算个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故而改称金凤为舞女。

　　“我十六岁的时候，也没想过会娶到你出身高，又好看的老婆。”林父道。他十六岁的时候世道乱着呢，大清朝被人推翻了，革命军和军阀混战，他这个在地里刨食的，交不起税，连夜逃亡，跑到上海讨生活，经历了一番风雨，用了十年才在上海站住脚。

　　站住脚后，林老虎又想着多挣些钱，找个好老婆，带着几个随从去了江苏，也是在江苏，遇上了当时才十七，正是青春靓丽的林母，一见钟情，再也忘不了，在苏州一年，使劲浑身解数，终于抱得美人归。

　　林母也想起年轻时林老虎做的事，白了他一眼：“你还说，就你那登徒子的样儿，要不是我最后也看上了你，我爹会让我嫁给你？他现在见到你还是胡子不是胡子，眉毛不是眉毛。”

　　“是是，都是夫人的功劳。”林老虎笑道，不提自己为了娶老婆在后面使的坏。

　　“去去，一边坐着，别往我这边靠。”林母打开悄悄靠近的林父，又想起小儿子这摊事，心中烦躁。

　　“你说，咱们怎么就摊上这事了！”

　　林父给妻子按摩肩膀，林母赶了两次没用，随了他。

　　“我觉得，咱们这还算好，起码提前知道了，有个心理准备，以后事情真的发生了，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小清这事，说起来简单也简单，咱们做父母的，能看开就看开吧，虽说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大清都亡了，抱着那些个规矩做什么，还不一定未来会怎么样呢。指不定小清和那位金凤是前世修来的缘分，以后顺顺利利，和和美美也是一生。”

　　“咱家你也知道，三十年前还是泥腿子，能娶上媳妇就行，以前什么身份也不挑。小清这样，比起以后孤独一生，无依无靠，起码娶个媳妇有个家。”

　　林父的开解说在了林母心里，这些她都知道，道理她都明白，但是人就是这样复杂的生物，有人开解和没人开解两个样。

　　丈夫和自己想的一样，林母心中气消了不少，握住丈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