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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了上去。
她想抱他,想清楚地听见他的心跳声。
也忘了反驳他的话,她二十四岁,距他们第一次见面,已经过了六年。她不是小姑娘,也早就长大了。
在昌平那些夜里的回忆一下子涌了出来,这里光线合适,气氛也合适,搂着自己亲着自己的人,是她最爱的人,是她历尽困难终于能在一起的人。
她始觉人生不易,竟是在这样的情境下。没有一点矫情感伤的心绪,有的尽是一种欣慰满足,指尖触摸到的皮肤带给她的真实感,让她感觉如同劫后余生。
在法国读书时,那位寄宿家庭的夫人同她讲过,没有经历过灾祸的人是幸运,可经历种种灾祸后,还能得偿所愿的人更幸运。
她是这样幸运的人。
心里的一个声音在蔓延,在滋长,这个声音自己缠绕自己,越团越大,快要冲出来。
身上的人不再有动作,只是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让她心痒、
是谁先耐不住,说了第一句话,她后来记不得。
只记得头顶的暖黄色的壁灯被他突然按开,刺得她几乎在一瞬间闭紧双眼,很快有一只手覆上她的眼睛,那只手滚烫,她和那只手的主人,也浑身滚烫,肌肤相贴。
......
她被弄得累,迷迷糊糊翻身睡过去的时候,指间被套上一个东西,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笑着说:“想着在这之前给你的,原谅忠哥太着急,一上床就什么都忘了。明天都补给你。”
手被人握着,搁在唇边亲了一下。
再醒来时,是夜里,她不知道是几点,也不敢开灯看表,怕吵醒了他,可人又清醒,睡不着了,于是打算干脆躺到日出再爬起来。
这样想着,腰间却被人搂住了。
“湘湘,转过身来。”
他也醒了?
她翻了个身,“不累吗,再睡会吧。”
他摇摇头,握着她一只手触碰自己的发丝,“等今天起床了,给忠哥剪剪头发吧,有点长了。”
“剪坏了怎么办。”她在担心这个。
他笑:“坏了就坏了,左右我也不用天天出去见人了,好了坏了也都你一个人看,你不嫌弃就行。”
“那我给你剃个光头。”
“剃了之后会不会嫌忠哥丑?”
“不会,阿忠是最好看的。”她就着那只抚摸他头发的手搂住他脖子,贴近他,“什么样都好看。”
白天起了床,她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是不是摆弄一下昨天夜里被他带上的戒指。陈世忠和北边工厂来的代表在书房里谈事情。
代表来得突然,她之前不知道这个消息,甚至陈世忠知道他要来,却也没料到他会来的这么早。还好两个人天一亮就起来收拾,不然让人堵在床上像什么话。
她想到这觉得脸颊发热,忙用手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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