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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筒被他搁在支架上,他回到床上。
“我舅舅走了,这次真的走了,就在刚刚医院的人打电话通知的。”
她从床上坐起来,没想到是这么大的事,“要我陪你去趟医院吗?”
“没事,别担心。”陈世忠安抚她,“再睡一会儿,我们七点去,现在去了反倒添乱。”
话是这么说,可人是真的睡不着了。自从上次从医院回来,他就安排人给缪帅转了病房,调到了一处隐蔽安静通风好的房间,又安排了专人照看,虽然没再去探望,但也算是最后尽了晚辈的义务。只是没想到,人说没就没了。
报道里说的是缪帅那日就因病去世,他现在不便出现在医院里。南军里的事到了节骨眼上,眼看就要成功,他不能让人看见抓了把柄,免得再生枝节。他说七点钟再去,去的也不是医院,而是缪帅早些年买的一处老宅子,还没怎么住过,人就不在了。
他这个舅舅,一生野心勃勃,从没安生过,到死也没过上几天清闲日子。
他在想往事,不自觉地就想到了与舅舅相见的第一面。
那时候他和母亲还被安置在陈家外,没少受人欺凌。那天是他被打得最狠的一次,为首的大孩子一脚要踢在他脸上,他被其他人按着,来不及躲闪,只能紧紧闭着眼睛。
但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来,他听见有个男人喝到:“我外甥是你们能动的?”,还听到了慌乱四散的脚步声。
等他睁开眼时看见的是一个笑着的男人,背对着刺眼的阳光,冲他伸出手来,“混小子,怎么这么没出息。”
他没有父爱,所有都是他舅舅给他的。只是后来,两个人追求的东西不同,不得不反目。
他想到这,用手掌盖住了眼睛。
不得不反目。再次亲入脑海的,是他的大哥和四妹。
他不敢再想下去,这时有一只小手握着他那只遮在眼睛上的手,“阿忠,你在想什么?”
她思考了很久才问出这句话。她在他面前说话,向来没什么顾虑,今天却格外小心翼翼,是怕提到什么不该说的,惹他更难受。
他一只手支撑着,侧卧在床上,“我在想,”他停了一下,“死了也好。”
她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还在怕这是他不想她担心才说的胡话,反复观察他的神色,才敢确信这是真的。
“你还记不记得龚建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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