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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如何如何”,她心里其实着急,本是打算先去观众席偷偷看他是否来了,现在却耽误在这里,好在顾菲终于说的口干舌燥,去寻水喝,这放过了她。

  她溜出来,想从后门进到台前的小器材室里,刚刚走到摸到门把手,就听见有人喊她。

  她一回头,瞧见是那个同剧目的男孩子。

  他手里拿着一封信,脸似乎还红着,光线有点暗,她看不真切。那个男孩子犹豫了一会,终于把手里的信递给她,结结巴巴道:“这个给你,希......希望以后还能再见,你......你特别好。”

  她不傻,不会不知道这封信是因为什么,这个男孩子早就向她频频示好,她其实已经在刻意回避,却没想到还是到了这个叫人尴尬的地步。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人红着一张脸杵在那也觉得难受,说了一句,“我先走了”就溜之大吉,剩她一个人站在道具室门口,抉择两难,也不知进还是不进。

  正犹豫着,就听见后台有人过来找她,说是快要开始了,负责人张罗着再去后面对一趟台词,也就跟着去了。

  她到了后台,想着别人的心意总不能随意丢掉,只得先把这封信塞进手包里头。信封有些大,不能全部放进去,口金也就扣不上,她想着左右没有什么太贵重的东西,就索性放在那了,起身去核对台词。

  她只记得台上有并不十分明晃晃的白色灯光,从上面往下瞧观众席的时候,因着这光,反倒更看不真切。她目光在前排几个视角极好的座位上瞥去,却见都是穿着清一水振邦学堂校服的学生,不见那些本该西装革履的有脸面的人物。

  她心下一暗,自是以为他公务累身,一时抽不出,困在了政务大楼里的哪张桌子旁边,椅子上头,虽是失望,却仍是好好的打起精神跟着剧目上演的进度。

  却是忘了,这并是非崇礼寒酸的小礼堂。振邦礼堂的二楼原是贴着舞台两侧建了暖阁,因着常有活动,就辟出来当了贵宾的专席,若是来了,也自不须挤在观众席里头。

  陈世忠此刻,正坐在暖阁的小窗前头,隔着那一半挂在铜钩子上,一半拉上了少许的水蓝色棉布小帘端详着她。此情此景,倒让他想起了自题壁楼回来的那天夜里她站在白纱窗帘的后头,偷偷向下瞧自己的一只窈窕影子。

  他正是怕她瞧不见自己,回来要怪,就将另一半垂下来的帘子一并挑到了铜钩子上,又把白瓷茶杯往窗前推了推,摆了一排五个,在并排几个黑压压的暖阁小窗里头已是十分显眼出众,似是摆了一小排的白玉兰花骨朵,却没料到她自始至终没往这边瞧,倒好似是在观众席前头来回扫了两遍。

  他低低笑了一声,端起茶杯来,放在唇边吹了吹,没喝,又放下,转头同对面的魏散原说道:“瞧见了,一会给我做个证,不然我一会儿怕是免不了受埋怨。”

  魏散原原本就对这西方的剧提不起兴致,权当是窝在戏楼子里,从一开始就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嗑瓜子,听他这么一说,无聊之间便不能放弃一个开玩笑取乐子的机会,乐呵呵道:“陈护军使原是个惧内的主,这媳妇门儿都没过,你就如履薄冰了,传出去还做不做人了。”

  他听他这么说,翘着二郎腿,右手中指的关节在桌子面上不紧不慢地敲了一阵,笑道:“我祸害了个小姑娘,原就是该好好宠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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