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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军成亲那天,接新娘子的队伍故意从河东头绕了一圈。新娘子娘家是张洼村西边村子里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老郑家在炫耀。
郑军推了一辆自行车,车座上坐着盖红盖头的新娘子,后面跟着七八辆毛驴车,拉着满满的嫁妆,几个唢呐手拎着绑了红布条的唢呐,时不时吹响几声。很多人出来看热闹,郑家人就往人群里撒糖果,惹得小孩子一阵阵欢呼着围过去。
端午听着外面热闹,也拉着春花娘的手要出去。春花娘把院子门锁得死死地,端午见出不去,就放声大哭。春花知道娘心里赌气,又看不得端午委屈。她走到门前,把门栓拉开,拉着端午就出去了。春花娘气得直跺脚。
有些事情,与其躲着,不如痛痛快快面对。
郑军万万想不到春花也会出来,他和春花眼神对上的一瞬,甚至恍惚了一下。春花淡淡地笑着,拉着端午的手,从燕子娘手里接过一块糖,把糖纸剥开塞到端午的嘴里。
看热闹的人,都以为春花会骂几句郑军,或者是指桑骂槐泄一下心中的愤懑。但是春花就那么一站,一笑,拉着端午什么话都不说,仿佛从未跟郑军订过亲,她就像其他任何一个看热闹的人一样。
春花的大方得体让郑军突然间觉得很难堪,心里怨恨着父母,就不该来河东头走这一趟。
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了。春花抱着端午看着新人队伍,心里对自己说,过去了,都过去了。郑军都结婚了,自己也该开始新的生活了。
春花不自知,她的一言一行全被在场的一个男人看在眼中。
他就是隔壁李集村的李仁义。没错,就是那个放电影的李仁义。
李仁义今天也是凑巧了,到张洼村村支书家里取电影费。他之前对春花的印象只就停留在她是春晖的姐姐,春晖考取大的学时候,是他过来放的电影。
那时候,他就觉得春花不错。她明明和郑军定了亲,但是也没因着看电影就去偷偷摸摸拉拉手啥的。他记得春花那晚一直老老实实坐着看电影,帮爹娘招待家里的客人。
李仁义放电影见得多了,那些男男女女趁着黑做些“苟且”的事情。他是个传统的男人,认定女人未出嫁前就该恪守本分,坚守妇道。
所以,那些女娃们在他放电影时候对他不管是眉目传情还是言语挑逗,他都一概不搭理。他不是不懂,只是不愿。
自古以来,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主动聊骚的都是轻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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