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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无月落入鼎湖后与北洛分散，路途之中没来得及疗伤就一道烟雾寻着北洛的气息过去。一个照面，她看见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再存活于世的人。

　　“缙云——”

　　“什么？！”听到云无月的声音后，岑缨惊呆了，“他不是死了么？！”

　　北洛收剑回鞘，动作利落干净，只是看着缙云的眼神有点儿凶巴巴的。

　　缙云来到湛柳面前，小心托起她的脑袋，从腰间的囊袋中取出一枚丹药喂入湛柳口中。他神色复杂，担心、欢喜、心疼、害怕、自责等一应俱全。

　　半晌，没人开口说话，谁都不知说什么，谁都不想打扰他们。

　　迷蒙之中的湛柳恍惚见到了缙云的模样，她轻声呢喃：“缙云......缙云。”

　　“我在。”缙云双臂紧紧环住她消瘦不少的身躯，声音低沉却饱含深情。

　　北洛悄悄靠近云无月身边，疑惑问着：“你和她不是说缙云死了么？那现在这个是谁？”该不会还是缙云的意念吧，若是这样这意念未免也太多了。

　　云无月轻轻捋了捋鬓角的头发：“缙云的确战死乱羽山，而眼前的也的确是缙云。”

　　他不禁扶了扶额，这些上古人真是奇奇怪怪，动不动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的。

　　吃了丹药的湛柳面色好了些许，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翕动，可是没过久气息又弱了下去。

　　缙云心中更是自责：“湛柳，不要睡，醒醒。”

　　“缙......云......带我、一起.......走。”她好似看见缙云担忧的模样，整个人只想追过去，跟着他，不让他再离开。

　　在湛柳的意识中，缙云就是死得透透的，这样下来，她的求生欲反倒是弱了些。

　　他怎么都没想到他的到来好像是一张催命符，使得湛柳更痛苦不堪。

　　“你们，拜托你们带她入地宫，那儿适合她恢复，我不该来。”被湛柳爷爷救活后他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痛苦自责，那是别人没法开解的，所以他回来后不敢见湛柳，只是偷偷看着，如今更是因为自己......

　　北洛和岑缨不懂，他们只听说过缙云的一些事，所以无法体会。

　　然而云无月不同，她是亲身经历过那一切的。

　　湛柳的心情，只怕除却湛柳自己，最清楚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