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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拔泓惨叫一声,两手捧着脸,身体一踉跄,倒回榻上。他突然一下子弱了,她完全压制了他,冲上去,一鞭子抽他腿,怒骂道:“你不是能得很吗?躲什么?没挨过打是不是?我今天就是要打你!我打你这个不孝子,我看谁能拦着我!”

  拓拔泓缩成一团,捂着脸,喊得跟杀猪一样。她量定他是要脸,只是痛声惨叫,不敢喊人来。她放开手脚,气喘吁吁抽了他一鞭:“你也知道疼了?你打我的时候我不疼?我还有孕在身,你一个好生生的壮人身子骨,挨两鞭子就疼成这样,我挨了你十几巴掌,挨了你几十脚,你想想是什么滋味?”

  “我身上血差点流干。”

  她居高临下,拿鞭子指着他:“我日不能食,夜不能寐,我快死了,吃喝拉撒都要人服侍,你跟我说你痛苦?你有什么痛苦?你的痛苦及得上我的万分之一吗?你说说?我一个寡妇,没了丈夫,没了儿女,我一无所有。你皇帝当着,女人睡着,儿子生着,你哪里还不满足,轮得到你来跟我诉说痛苦?”

  “你痛苦什么?”

  她嘲笑道:“没有爱情你就痛苦了?”

  她忍着喘息:“你要亲政,我让你亲政。你要当皇帝,我让你当皇帝,你要娶妇,我给你娶妇。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我哪件事不是依着你?我何时跟你争过抢过?”

  她拽开他挡脸的手:“我不够疼你吗?我可是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了。”

  拓拔泓紧紧闭着眼,咬牙切齿地不肯看她,颤声说道:“你不用解释,我恨你。”

  冯凭道:“恨我?你有资格恨我?”

  拓拔泓睁开眼,眼睛血红道:“我爱你,你不爱我,我就恨你。”

  冯凭收回目光。

  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了。

  她丢下鞭子,站起身,背对他,有话要说,却一时想不起。而拓拔泓蜷缩在榻上,却渐渐嚎啕痛哭起来。

  他哭的像头孤狼,悲恸之声,极尽震撼。那样子,便跟某人有些相似。她回想起拓拔叡,站定不动,一直听那哭声。她清楚地明白他并非某人,是全然不同的两个灵魂,就算此时此刻是某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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