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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凭拿手帕,擦拭他吐到脖子上的药,手帕湿了,药几乎全吐了出来。她看到这情景,眼睛也红了,眼泪也跟着出来:“你别哭了,哭了一天,嗓子都哭坏了,你这么小一个,一直哭,你的肺怎么受得了。身子要哭坏了。”
她忍着泪道:“你不吃药,饭总要吃的吧?”她放下药碗,又端起粥:“我们不吃药了,药苦得很,我们吃饭,喝一点粥。”
她盛了一勺粥,吹了吹:“我们把这半碗吃了。”
宏儿气的发奋用力,挥起小手打落了她的碗。她一个没留神端稳,那一碗热粥全扣在了身上,溅的手上,脸上都是。
拓拔泓见状,连忙去扶她:“你没事吧?”
幸好那粥是放温了,专门给小婴儿吃的,并不太烫,只是黏糊糊的。冯凭红着眼睛,摇头称没事,拓拔泓唤来乳母,把宏儿抱去。冯凭去帘内换了衣服出来,拓拔泓说:“宏儿最近脾气越来越不好了。”
那时宏儿的病已经好些了,脱离了危险,只是不肯吃药,老是哭,整天发脾气。冯凭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脸色有些憔悴苍白,辩解说:“他那么小,他哪懂什么脾气。天天被逼着吃药,身体又不舒服,肯定要闹的。”
拓拔泓其实已经不担心宏儿,只是担心她,见她有些无精打采,说:“你别管他了,自己也歇一会吧。今天晚上就让奶娘带他,一晚上而已,他又不会丢了。”
第77章 诏回
宏儿会爬了。
宏儿会走路了, 先是被人扶着蹒跚学步, 渐渐可以自己走了。宏儿过两岁了,可以自己小跑了。他呀呀学语,开始只会说一些简单的词,现在已经能磕磕绊绊地用短语表达。他很活泼, 对什么都好奇。地上有个虫,他看见了,就跑上去,奶声奶气:“这是什么!”
奶娘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一天到晚跑断腿:“这是虫虫。”
他胆子大,蹲下去, 捉起虫, 捏在手上看了看,就跑到宫里去,跟冯凭面前说:“虫虫呀!”
他有什么见闻,就要跑过来跟冯凭说。得到东西,也要拿过来给她看, 冯凭哄他说:“快扔了,多脏, 我们不要这个。”
他就“哦”一声,把虫子扔了。
过一会, 他又拿着一朵新摘的月季花进来,高兴跟她比划说:“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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