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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勇敢大方又自信，丝毫没有被往事困扰？”听见裴易这么说，唐柠歪着头笑着问他。

在唐柠长大的过程里，知道她家庭状况的人，总会用坚强这个词来形容她。每逢听到，她都会微微一笑，但本心里，她并不喜欢这个词。

她也是会有负面情绪的普通人，但当这个词被无数次重复，她却没了能够展现出内心真实想法的机会。她也会讨厌、会憎恨，甚至某一瞬间冒出些邪恶的想法。只是在别人眼里，她被美化成理想化的状态。

裴易很少见唐柠露出这样的表情来，仔细来说，是有一些逆反在里面。

见裴易点头，唐柠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本该是三个人的全家福，另一边明显被裁掉了。

“那现在呢？善良的仙女肯定会选择原谅所谓为爱出走的母亲，但我却不会。我不仅无法原谅，甚至讨厌一切和她有关的东西。”唐柠手里捏着照片，脸上表情倔强。可纵然这样，裴易却还是能感觉到，她的复杂情绪里，悲伤的比重更大。

“你就是我的小仙女，”裴易把唐柠环抱在怀里，“有的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而在那些过去，你恰恰还处在不可抗力的地位上。所以说，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去承受。”

听裴易这么说，唐柠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哥哥，这些话，也是我想告诉你的话。”唐柠安静趴在裴易的肩头，她一直在等，等一个裴易能够真的明白这些的机会。

现在她等到了，无意间触发，让裴易说出这些曾几何时他没弄清楚的话。

裴易听见唐柠的话，一瞬间僵硬。他突然觉得有些想法在脑海里爆炸。他自己也没想到，他会对她说出这么一番话。

“哥哥，做错事情的人不是你，你为什么要自责、自卑？”唐柠抬起头来，看着裴易。

“明明是那些欺负你的人有错，可你为什么要惩罚自己？”唐柠的眼神里是坚定的温柔，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去让裴易想通。

闻言，裴易百转千回。心里的桎梏瞬间被冲破。原来这些年的自我惩罚，都是庸人自扰。他没有错，没必要承受这些。

“小柠檬，谢谢你，谢谢你！”心里突然通透，裴易明显感觉他轻松了许多。原来迈出这一步并不是很难，至少，他身边还有唐柠在陪着。

“哥哥，”见裴易终于振作，唐柠这才放松了下来，“我还是喜欢你自信的样子，无论什么时候。”

现在外面的情况一团乱，可唐柠却还是希望裴易能够自己去面对。他辛苦打下来的江山，自然得他自觉自发去守护。

“唐柠，你真是……”裴易不知道究竟用什么方式才能表达出他的激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