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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了几声不听应承,低眸望着她那餍足的睡颜,时谦不由轻笑出声,才刚还听到她的嘤咛,这才片刻间竟就睡着了,是有多困乏? 半梦半醒的宋余音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她耳畔低语呢喃,“余音,我发觉自己越来越喜欢你了,该怎么办才好呢?” 可惜她太困,下一瞬又沉睡过去,根本无力作答。 直至次日,某一个瞬间,恍惚回想起这个片段,她才意识到那句话应该是时谦与她说的,可她又不好多问,便只在自个儿心里偷偷的甜着。 冬月的天越发干冷,有时阴沉几日都不出日头,宋余音时常望着窗外苍茫的天际发呆,时谦则会拿来袍子帮她披在身上,又将丫鬟准备好的汤婆子递给她,好让她暖手。 初十这日,定边将军卫驰回到京城,准备给盛和帝贺寿。 因着卫平渊等人入宫时身畔不得带下人,时谦若仍着男装根本无法入内,为着能混入宫中,他唯有扮作女子。 恰好卫驰自边疆挑选了一些妙龄女子做舞姬,打算让她们入宫献舞贺寿,卫平渊特地选了一位到别院教时谦研习异域舞蹈。 男人跳舞这种事原本有损颜面,可为了江山大业,时谦必须忍辱负重,用心去学姑娘家的姿态。 心知他是为大义而牺牲自己的形象,宋余音自然不会笑话,只觉心酸,起初照谦还觉得不太可能,后来瞧见师兄这舞学得挺快,且他的相貌本就清俊,轮廓并不似大多数男人那般硬朗,线条柔和,明眸长眉,化作秀美的姑娘毫无违和之感。 唯一怪异的是他的身高,好在西域的姑娘身形皆高挑,即使时谦混入其中也不会太显眼。 经人指点后,他的举止与神态颇有些冷美人的风韵,照谦不由感慨,师兄果然无所不能! 看着他这般辛苦努力,宋余音私心里十分渴望他能达成心愿,至于盛和帝,虽是她的姨丈,却从没有真正将她当做人来看待,在他眼里,她无非就是一颗棋子罢了! 不过她还是得感激姨丈当年将她送入宫中,否则她也不太可能嫁给宣惠帝。至于后来的一切,皆是盛和帝的谋算,如今被逼宫,也是他咎由自取,她绝不会同情可怜。 日子越来越近,再有五日便是万寿节,也就意味着这平静即将打破,那一日将是盛大的一场赌局,赌注是命! 这一天,沉睡了许久的日头终于肯出来遛弯儿,难得晴暖,时谦带着宋余音到后园阁楼上看日出,一黑一白两袭袍子在风中翻滚交错着,他就这般牵着她的手,一步步登上楼阁的阶梯,两人立在栏杆处,一同眺望着远方。 浮在湛蓝天幕的大片云朵被初升旭日辉光染成橘黄,万丈的光芒散耀于天际,仿佛蕴育着无限希望! 时谦之所以带她来此,正是想告诉她,“日落日升,冬去春来,这是亘古不变的,至于其他,终有变数。 此次夺位若能成,皆大欢喜,一旦出现变故,你也要学着接受,就当我三年前就已不在,没有我的日子,我相信你还能走下去,毕竟你还有母亲和兄长,你还年轻,好好活着,便是希望。” 那样的场景,她根本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你是我的夫君,我的支柱,你若出什么意外,你觉得我还能撑下去吗?” 他晓得宋余音重感情,却又侥幸的认为她是修行之人,看待尘事变迁应该比旁人更冷静些,“我以为庵堂的三年清修足以让你悟出人生的真谛。” 所谓参悟,大多时候都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所有的佛法道理单论时的确可以振振有词,一旦沾染情之一字,便会阵脚大乱,根本立不住!”打从他说出这样的话开始,她就一直凝视着他,很想让他明白她的决心,“入宫那日你也带我去吧!我想陪在你身边,见证你如何指证盛和帝,夺回属于自己的皇位!即便……即便老天不开眼,真的遇到什么不测,我也愿意陪你一起同生共死!时谦,这是我唯一的心愿,只盼你能成全!” 她的决心他当然懂得,但他又怎能让一个姑娘家陪他冒险?“逼宫之事我没有万全的把握,你若在场我会多一层顾虑,还是待在别院等着吧!一旦成功,我便会回来与你报喜。” 一个等字,说来轻巧,实则是折磨啊!其他的事她都可听他的话,唯独此事不能妥协,“我不会拖累你,也绝不乱来,我可以用云珠的身份入宫给皇帝贺寿,能在场见证我才心安,若让我远远的等着,肯定煎熬难耐!” 再争论下去似乎也没个结果,她的性子时谦最了解,如若拒绝,她肯定会一直央求,索性就此应下,好让她心安。 寿宴前一晚,宋余音格外珍惜两人的相处时光,却怎么也没料到,时谦居然会在她的茶中下药! 照谦已然做好准备,打算和师兄一起入那龙潭虎穴,然而师兄居然不许他同行,要求他留在别院守护宋余音。 对于这样的安排,照谦不明所以,“不是说嫂子也同行的吗?怎的我跟她都要留下?” 当初答应让她同去不过是权宜之计,事实上时谦根本不愿让她去涉险,将软剑系于腰间,时谦望着隔壁的房间轻叹道:“那只是安抚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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