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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神思恍惚,话不成句,没法跟人正常交流,我们想从他口中了解什么,也无从谈起了。”余梁摇头叹气。
“不是因为那场大火吗?”
“火能烧死人,这点我承认,但是火能把一个人烧疯吗?况且,他身上很全乎,我没看到一处烧伤,他都知道躲进水缸避火,他会疯吗?”
“难不成是装的?”刘主任猜测。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余梁淡淡一笑,决定从细节入手,“主任,许跃进村之后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说奇怪之处吗?”
“嗯,我想起一件事来。”
“哦?”
“许跃进村的头天晚上,我正要睡觉,他来找我,怒气冲冲的。我问什么事,他说钱包丢了。我问他丢哪了,他说要知道丢哪就不来找你了。我说找我也没用啊,我又没捡到。他说,不是钱包的事,钱包不值钱,丢就丢了,问题是钱包里的东西,东西比钱重要。我问是啥东西,他说身份证和银行卡。我说,有现金吗?他说,有,大概两千元吧。我说,好,这事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广播的。他说,你可别忘了,我很急的。然后拍拍屁股走了。”
“天明之后,你广播了吗?”黄曼插口问道。
“当然广播了,”刘主任认真地说,“而且连播了三遍。”
“有结果吗?”
“没有,没人捡他钱包。他是新来的,还不了解我们村。我们村大部分人是不会随便捡东西的,都不愿碰别人碰过的东西。这一点不难理解吧?”
“呃。”余梁顿首,“你接着往下说。”
“好的。”
刘主任润了润喉咙,继续讲道:“本以为帮他公布出去就万事大吉,不料晚上他又找我来了,脸色苍白,像死人一样。说实话,我有点怕他,所以没敢开门,隔着门缝嘟囔道,又咋的啦?领导干部不是万能的,找钱包的事情,我无能为力!许跃开口了,语气冰冷,钱包的事就算了,咱们村里闹过鬼吗?我没好气地说,我看你就像个鬼。他说,我不开玩笑。我说,谁跟你开玩笑了。他说,我放在柜子里的车钥匙不见了,弄得我回城都回不了!还有,车胎也被人放了气,到底是谁干的?我说,村里的人不会无聊到这种地步,除非你得罪了谁。他说,我初来乍到,一个人都不认识啊。我说,你消消火,我明天帮你查查,这种小事不值得报警,咱这儿离市区上百里路呢,即便你打了110,人家未必肯过来。
“他骂骂咧咧走了,半小时后,又来了,咣咣砸门,比上次声响还大。我没法睡了,披上大衣,打开门。我问他干吗,他不言语,扯着我就走。到了他家,他指着屋顶,看,那是什么东西?我打眼一瞧,一窝耗子,个个肥得流油,满房子乱窜。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耗子。许跃哭丧着脸说,这还不算,进屋瞧瞧!果然,屋里的情况也很糟糕,蟑螂遍地——蟑螂不可怕,可怕的是死蟑螂,一脚下去,软乎乎,粘糊糊,别提多恶心了,我差点把晚饭吐出来。更不可思议的是,沙发上摆了一排牛腿,刚砍下来的,还滴着血,那种腥臭的味道,闻一次,终生免疫。卧室也好不到哪儿去,推开门一阵恶臭。我实在呆不下去了,捂着嘴巴跑出来了。
“许跃沮丧地告诉我,他可能被人下药了,午饭后就睡着了,睡得很死,一点意识都没有,睁开眼睛,满地疮痍,恍若下了地狱。我分析道,幕后黑手肯定特别恨你,村里的人可以排除了,因为没人认识你,他们都是病人,离群索居在这儿,只是为了自保,哪里还有害人之心?如果是你以前得罪的人,那就没办法了,他能大老远跑来,费尽心机整你,跟你一定仇深似海了。他听我说完,很以为然,双手抱头,拼命搜索记忆里那个神秘的敌人。搜索无果,他呜呜地哭了起来,边哭边揪头发,弄得满头是血。我忙制止他,将他拉出院子,然后找人帮他收拾房子,忙完的时候,已经凌晨了。
“第三天晚上,他又来找我,我习以为常,也不再问他什么了。像心照不宣似的,他前头走,我后头跟,我知道,奇怪的事情又降临了。这回他走得很慢,步子很沉重,脑袋耷拉着,像要嵌进胸膛里。到了住处,院门大开,屋子里挺干净,一切正常。我有点莫名其妙,问他,咋啦,有啥不对吗?他反问我,这房子以前的主人是谁?我说,杨军仓啊,他二叔在外地发了财,把他接到北京治病去了,你给的房钱,我都汇给他了。他说,那个杨机枪——我纠正他,杨军仓!他尴尬地笑笑,嗯,杨军仓之前呢,住着谁?我说,老杨在这里住了七年,我才来五年,我哪晓得?他哼了一声,这屋肯定死过人!我说,芦苇村子上百年的历史了,哪屋没死过人啊。他坚定地说,屋里闹鬼!我笑了,又来,鬼在哪儿?他手指厨房的方向,闷声说,你看看就明白了!
“我满不在乎地推开厨房的门,里头的景象吓得我魂飞魄散。这间面积不大的小屋,居然堆满了纸扎的童男童女!这些纸人做得惟妙惟肖,屋内弥漫着森森的鬼气。我赶忙跑出去,按住胸口猛喘气,奶奶的,吓死老子了,烧给死人的东西,怎么出现在这儿?此时许跃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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