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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我觉得这应该是木屐。”

  “啥?那意思是让我呆若木鸡吗?”

  “……”万泥有一种换汤不换药的感觉。

  再过半个时辰,凌拂和万泥哒哒哒踩着木屐气势汹汹往殿外走,眼看宫宴快要迟到,她俩相互搀扶着闯进了褚元宫的大门,然后,桄榔摔在地上。

  宫里一时鸦雀无声,万泥搀着凌拂骨碌爬起来,摆出吟诗的架势,“啊,是你们的热情让殿下倾倒。”

  顿时掌声如虹,笑语喧阗。

  皇帝身披乌云豹氅衣,微微侧目,万泥见了赶紧去跟前当差斟酒,绛红色长袍摆来摆去,白纱折枝纹的袖口露出一截纤细手腕,腻如云轻如粉。

  皇帝看着她的手,似乎心里在想些什么。

  褚元宫处处灯火通明人影绰绰,欢声笑语为肃穆的章华台平添了烟火之气,来往皆是长裙曳地,抛珠滚玉的贵女公子,他们熏了香的袍服散着冷幽幽的香气,一路铺天盖地蔓延,禁欲而浓烈。

  凌拂举着高爵浮饮三大白,而后一抹嘴,心一横便要去找萧眠,她穿过远远的长廊,黑色的头发宛若披纱,一瞬间满宫的花都在开。

  暮色浮锦,觥筹交错,南规与几个世家公子们在长廊外畅快下棋,他外披莲青斗纹鹤氅,内有藕粉色薄罗长袍,袍上白描水墨,淡极而浓,癫狂冶艳,在清一色羽纱缎的世家公子中尤为瞩目,素淡得犹如冰雪。

  凌拂从他身边经过,看了他一眼,而后拔腿就跑,跑了几步又磕地上,不等他追上又爬起来跑,跑几步又磕地上,如此反复,见南规已拦在身前,顾不得其他,脱下脚下一只描金木屐就砸了过去。

第十九章

  她拎着另一只木屐一瘸一拐跑远了,边跑边喊,“老天爷呀,今天你放我一马吧,没做完的作业以后我再补给你。”

  南规接住了她一只鞋,周围的世家公子见了都打趣,“南规,这凌拂公主随便就赠你木屐,难不成是对你有意呀。”

  南规没有答话,他的眼被她占满了。花枝人海,影影绰绰,可他独独只看到了她冒冒失失的背影。

  他推诿掉同僚,迎着飒飒霜雪,孤身尾随而去。

  晚宴开席要经历冗长的九献仪式,而寿星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众目睽睽之下,皇帝面色无波对着空气表演敬酒,一拂袖,礼官赞词,“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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