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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惜侧对王巍坐着,见他也没有要喝咖啡的意思,就把这杯咖啡拿过来自己喝。她不想说话,只想送客。

“他近况怎么样?他跟我切断了所有的联系……”

“薛晓卿得不得抑郁症,原因和结果都跟你和你那位即将生产的妻子没关系。你快要做爸爸了,就收收心吧。”柳惜说完这句话后指了指门。

“中度抑郁的情况下就不适合再上手术台了,劝劝他吧。”王巍言辞恳切。

柳惜站起来,走到窗边。坏心情总在黄昏日落产生。她想墨尔本此时已经天黑,薛晓卿又在做什么?

“王医生,他没你想的那么柔弱。他的事情真的就不劳你费心了。”柳惜做到了心平气和。

抑郁期的薛晓卿遇见了人生低谷的柳惜,两个人一个心理生病,一个身体生病,彼此拉了对方一把,这是深刻的革命友情。

他们俩都不爱卖惨,也过了伤春悲秋的年纪。过去的事情他们自己知道就好,就真的不必再跟多余的人提及。

柳惜说:“我没觉得抑郁症有多吓人,他也是。他在慢慢缓过来。”

这是她对王巍的最后一点善意。

王巍听懂了,起码他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事情。他起身走到门口,对柳惜说了声感谢。

罗奕在电梯口遇到王巍,没跟他打招呼,像经过一阵空气。电梯门快关上时他又回头去看,王巍也看着他,礼貌地对他点一下头。

后来罗奕治疗结束,没再去过医院。但听柳艾珍提起过,王巍调去了别家医院,这事是薛晓卿出国进修前就定下来的。

柳惜倚在窗边跟薛晓卿打电话。薛晓卿正跟朋友开车去墨尔本附近的雅拉山区露营。两人聊着旅行的事情,计划着等十二月柳惜去了墨尔本,大家一起沿海岸线驱车去悉尼和蓝山。

“四月你就回国了,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去东京看樱花。”

柳惜说到这句时,罗奕进了她办公室。

沉浸在电话里的柳惜没留意到这个不速之客,又跟薛晓卿回忆她一个人在马德里的囧事。

她嘻嘻哈哈的,好像那么漫长的孤单岁月,记住的都是有趣的经历。

她跟薛晓卿都是热爱生命的人,轻易就能聊到一起。

罗奕坐在她的椅子上翻看她杂乱无章的工作资料,她的某只口红和小镜子也混在诸多A4纸的缝隙里。

罗奕起身帮她一一整理清晰,又从某个打开的小盒子里翻到一张纸条——“罗奕欠柳惜一个心愿。”

这是罗奕那天晚上放进她床头柜里的那张,他当时在背后写了一个“永久使用权”。

这五个字被柳惜用红色的记号笔圈出来。眼下却皱皱巴巴置放在她放办公文具的盒子里。

柳惜听见收拾东西的声音,还以为是她的小助理,转过身来看见是罗奕,满面春风的笑容多少变了点味道。

她挂了电话,走过来拉了拉罗奕的胳膊:“你怎么来了?”

罗奕把一叠文件分类整理好后才说:“想你就来了,你想我了吗?”

“当然。”柳惜笑一下。

罗奕靠在办公桌上抱着胳膊看她,她穿了牛仔外套和白衬衣,很减龄,活脱脱一个少女的模样。

柳惜坐到转移上,很快就识破他的心思,拿手晃了晃他眼睛:“听到我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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