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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瘦了。

  蕉篱听声便知程七又想入了死胡同,他慢慢捻起他落在被上的几丝头发,捻一起捻成团盘在手心,程七要茶的间隙,他把头发摊开来看,心内一阵□□。

  赵言一边嘟囔着一边把蕉篱扔出来的换洗衣服全摁在大盆里清洗。也不知道攒了几天,赵言闻着都有股汗臭味。他嫌弃地骂蕉篱:懒死你吧就。可心里也知道,蕉篱是顾不上。他打上厚厚的皂角,用力捶打。

  七少爷的衣服单独洗,程七不用看都能摸出来。所以洗得时候格外小心。他把指甲都剪了,怕划出衣服里的丝线,把衣服弄坏了花纹。洗着洗着,赵言又哑了嗓子,几件衣服上沾着不少斑点,虽然变成了褐色,可并不难猜。

  等到赵言把里里外外的衣服洗完晾上杆子,蕉篱又扔出几双臭袜子,赵言洗着骂着,把手朝蕉篱泼着。

  程七听着,再抬头去看那棵合欢树,已经被赵言挂的衣裳遮住了大半。

  赵言甩净手上的水,打算蕉篱再扔出东西来也死活不洗时,听到蕉篱喊他。赵言没好气,进屋坐得声音很重。蕉篱泡了好茶,给他倒了一碗。喝吧,伺候你。蕉篱说。

  赵言不客气地端起来闻了闻,细细品两口。你这铁公鸡也拔毛了?他不信地问道。

  蕉篱扬扬眉,说,跟旁边人家借的。程七笑着咳了声。赵言站起又坐下,程七也在喝,却不是茶,那颜色比茶汤要深,呈浅褐色。

  蕉篱和他共饮一壶。滋润了肠胃,赵言的疲劳也舒解了不少。

  等衣服干了,你正好收拾收拾。蕉篱说完起身。

  又去哪儿偷懒?赵言问着却不追,兀自喝着茶。

  程七却没了声音。赵言以为他歇着了,也就不敢再出动静。

  蕉篱去了几家药铺,没进铺子,只是要么远远地盯一会,要么隔墙闻闻药香就走了。

  赵言打了个盹,心内惦念着主子,不敢睡实。他悄悄去摸了摸程七的额头,温温的,说不上什么,赵言就是难受,酸涩一个劲地往上鼓。他到外面摸了摸晾晒的衣裳,单薄的已经干了,他收起来。外衣又扯开一些,把杆子也顺着光线移动了一下。

  蕉篱没多晌就回来了,手上提了一些吃食。赵言打开一看,全是素食。他拿眼瞅蕉篱,蕉篱口渴舌焦,提起茶壶,给旱死□□,他破口骂赵言。赵言好汉不吃眼前亏,忙不溜地给他沏上热水,茶叶还是他们先前那席。蕉篱喝一口本想吐出来,奈何喉咙要紧,勉强咽了。

  燥气消退,指着那几包中的两包,让赵言寻个灶去煮了。赵言摸索了好一阵,才有一家答应有多余的锅灶借他们用。蕉篱在旁边帮着,先把那瞅不准是什么的两包放进清水里浸泡了小半时辰,拿纱网漏进陶钵里,重新再注清水,旺火烧开后,又撤细火煮,中间蕉篱拿筷子挑起看了看汤色,又盖上盖子,把火又撤细一丝,赵言闻到钵里是一股酸酸麻麻的味道。

  陶钵煮完,蕉篱放砖石上漏出汁子,余下的不明物刨了坑埋了。赵言帮他看着人,也没多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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