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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就在她体力不支,要晕死过去的时候,前头有人大喝一声,发现了疯子的身影。男人们都跟着跑将起来。小蕉小步挪着,此时也都顾不上她,她被人落在了后面。她觉得脚上肯定起了泡又都全破了,因为每走一步,都跟刀割似地疼。
她坐下来喘气,看看那些已经跑到山下的人,把鞋脱下来。果然,袜子上已经染了几层血印。她用手按了几下脚掌,想撕块布缠却一点力气没有。又不敢多呆,怕失了那群人的踪迹自己孤单。她抖抖鞋赶紧穿上,从布袋里拿出一个纸包,小心揭开桑叶,因为手太脏了,水留着喝,不舍得乱用。两三口吃了一个豆沙糕,喝了两小口水,收拾好东西背身上,拖着疲惫继续跟着。
小蕉觉得自己大概小时爹喂过自己熊胆,否则怎么敢跟着一群男人在山下瞎转悠?而且太阳正正西斜。如何过夜?山里迷了路怎么办?相比未知的危险,她觉得此刻她已经掉了半条命,大扫帚被扔在刚才坐的地方,因为她一点多余的重量也负担不了了。
后面的路上,豆沙糕把她噎得不停地打嗝。
她装着不跟人抢功的模样,与那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
慢慢地,她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清风山脉中。果如花娘所说,进山路一条,进山后小路若干条。那群人吆喝声还依晰可辩,但人影断已不见了。小蕉卸下包袱,靠在树干上喘气。树影婆娑,光线愈加地暗了。她忽地觉得有些冷。两臂抱肩,四下扫了一圈,净耳倾听好久,确定没别的喘气地,才又把包袱缠身上,慢慢向上爬。
清风山据说不高,但真得很大,绵延数百里。
爬了几十步,脚疼得受不住,小蕉又停下来,取出吃得来助些力气。她这次慢慢吃,一点一点地,脑袋接受了营养,有开始有了回路。她想起七少爷让她装这些吃食时表情,似乎很多话都和这些吃食放进面袋扎紧口了,她又想这些吃食定是七少爷按照路线估摸着她路上的定量,不多,但应该够她坚持到别庄了。他那时就已经这么替她想了吗?
小蕉望着手里已经失掉水分的桑叶出神。
七少爷甚至让她把整只鸡拆散了包了起来。此时她嘴里正嚼着半只鸡腿,因跟九里香隔得近,鸡肉上都沾了花香。
她咬到了嘴唇,因这一日的水分缺失,嘴唇干裂,刚才这一咬正咬到裂缝上,她尝到了自己的血味。两滴泪就这么滴下来。她不想哭,在这山上哭,哭给谁看?她仰仰脸,看见空中湛蓝湛蓝的,临近黄昏,蓝得竟没有一丝云彩。
她低下头缓了缓劲,又抬头看,一只苍鹰飞过,迅捷一瞬。
小蕉的心忽地平复下来。
她抹抹眼睛,用桑叶包住鸡腿,细细地吃它。边吃边回想,“乐王府”的马车,好几辆,都进了山,不会一点动静没有。而且按照小院里的排场,这山里定有个不小的居所。只是她不知而已。
她朝天空挥挥手,又在自己胸口捶了两下,不怕不怕,她给自己鼓劲。鸡肉吃完,用桑叶揩揩手,决定再往上爬,好登高望远。爬一段朝下望一下,爬一段朝下望一下。
小蕉觉得自己走错了路。从一开始跟着那群人时就错了。这么窄的路,马车根本进不来。
下山的心情比上山还焦急。一不留神就骨碌翻滚,她扶着腰,摸摸跌疼的屁股,脚似乎早已经没了知觉。
下到一半,一个黑影一闪,小蕉差点叫起来。她的心扑通跳到嗓子眼,搂着一棵树好久不敢动。等她意识到不能再呆下去时,四周静悄悄的,她安慰自己是眼花。她是男仆打扮,若遇上不轨之人,她把包袱全给他,自己逃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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