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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玠垂下场长长的睫毛,半阖着眼,长袖之下的左手拇指与中指再次相搓,虽然呼吸清浅,但脑中快速计算着得失与后果。
卫玠从不知乐广会这般直白。直白的让他必须回答齐王司马冏哪里不好,直白的让他必须说清楚所看重的王爷到底是谁。他当然也知道站错队,便是跌入深渊的。
但他也知道,太直白,被人抓住话柄,便是众口铄金,死于口业。
倘若此时,他卫玠要真的敢说清楚齐王司马冏、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顒、长沙王司马乂这些王族哪里不妥,无异于是将性命交给乐广拿捏。
这也怕是乐广真正想看到的,看他卫玠是否真的敢交付真心,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一个从未深谈,从未深交的所谓的岳父手中。
卫玠知道,此时面对他的是一个不知深浅,不知生死的局。这是一场豪赌,压上卫玠性命,压上卫家未来的豪赌。他反复的问自己,是否该相信乐广,相信这个曾经在幼年时救过他,将他从噩梦中拉出,让他不再因梦患病的乐广。
万一他信错人了,后果他可承受得起?
卫玠长袖之下的手停止相搓,缓缓攥起拳头,几个呼吸间,思路被拉回来。
罢了,今日里来,他卫玠终是来提亲的。既然他打定主意娶乐霖为妻,便是将自己与乐家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是站在乐广的角度,卫玠相信,乐广将乐霖嫁给他为妻,也是一场豪赌。一场他卫玠不再是太子陨落之时那做尽蠢事,株连家族的蠢货的豪赌,一场他卫玠会帮助乐家更上一层楼的豪赌。
既然他跟乐广都是在拿家族未来进行豪赌的赌徒,那么彼此之间合作的第一件事,又何尝不是先交付出信任与真心?这一关迟早要走,而乐广既然这么问他,又何尝不是展露真心的开始?
卫玠轻轻吐出一口气,长袖下的拳头终是松开,伸出手端起那桌上温凉的茶水,慢条斯理的拂了拂茶沫,动作优雅的饮下茶水,茶水入喉的瞬间,他已然决定孤注一掷。
既然信任是彼此的,那么他甘愿做那个担负最大风险的赌徒,如果这也算是他交给乐广的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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