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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梦中见到一处高楼,在这高楼里她用尽毕生意志,扛过皮肉之痛,挨过污.秽之词,没逃过四肢打断,犹如木偶,束缚在胡椅中,以口.技来吹奏,勉强维持着身为人最后的颜面。她的表演甚是精彩,甚至被人预定百日伤好后,带回家中做家伎。那是梦中自己最耻辱的一天,为了生,为了活,谄媚于人。
也正是那天,第一次,卫玠不再是羸弱公子,他爱不释手的玉如意沾了血。
卫玠的眼睛满是怒火,像是地狱之火要焚烧在场所有人一般,这醉风楼因着他而染了血,红彤彤的,满是腥气。
她被他轻柔的抱了起来,尽管她感受到他的温暖,可是她却感到格外的寒冷,因着自被他抱起的那一刻,他再也没有看过她,而她望着他的眼睛,只看到了他眼中带着崩溃、隐忍、愤怒、耻辱、责备、不忍。
她不懂这么多的神色在他眼中,到底哪一个是关于她的,也不知哪一个是他在意她的,或是之后轻视于她的,但她已经知道,至此以后,他与她,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她被卫玠抱回卫家,可她终是一身是伤,伤筋动骨一百天,在这百天之内,她忍受着婢女的白眼,忍受着小厮背后指点的讥笑,忍受着卫家其他族人视若无睹的慢待,忍受着人生中从未有过的屈辱。
可最大的屈辱依旧来自于那个被她唤作夫婿的男人,那个名叫卫玠的男人。
他再也没主动来看她,即便她每每深夜惊醒,会瞥见门口处那一抹绿衣,那慢慢夜色之中,不知是何表情,是何眼神的绿衣。即便她每每午后吓醒,会瞥见窗台边那一抹青衣,那飒飒秋风之中,不知是喜是悲,不知与她如何,只是默默与她对视的卫玠,她眼含泪光,可卫玠终是不发一语,转身离去,只留下她独自哭泣。而卫玠在转身的一瞬间,亦是泪水奔涌而出,他也是痛的,却终是无可奈何。
可这样的他,与她再没多说过一句,而她也知,除了卫玠施舍的旋踵之所,再无容身之地。
家,早就没了。
她伤未好透,有婢女端茶之时,嘲讽与她,说是卫家开始走动山家,求山简之女山瑢下嫁,来洗去她乐霖这个污.秽的东西。
此时卫玠第一次踏入房间,将休书放在她的身边,动作如此之轻柔,却唯独不敢与她对视。只是转过身去,终是说了这些天的第一句话,那声音略带沙哑,能听出微颤的音色里掺杂着些许的哽咽,“虽事已至此,你放心,我会保你生活无虞。”
她背靠着墙,缓缓瘫下,只是抱膝埋头,压抑啜泣。原来,一无所有之后,她连哭都不敢大声。
梦境一转,她看见梦里一处阁楼里熊熊燃起大火,一大火焚身的女子,痛苦的趴在地上,浓烟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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