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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头惴惴不安:酒精消毒的疼痛,小孩子哪里受得了啊,可惜卫生室条件差,没别的法子。他用力握了小女娃的脚,生怕她一通乱弹,不料小女娃竟然只是眉头微皱,哼都不哼一声。他正讶异,却见小女娃嘴巴一瘪,哇地大哭起来:“奶奶!奶奶!”
顺着她的眼光一看,小女娃的爸妈和奶奶正气喘吁吁跨过门槛。
颜缘翻滚着要从凳子上爬下来,张医生死死按住她:“小心脚!”
奶奶三步并做两步过来,搂了她“幺娃”“乖乖”地喊着,双眼泪花打转儿:“哎呀哎呀,我们家小芬最怕疼了,这下遭罪了。”
“痛不痛?奶奶给你吹吹。”奶奶当真费力弯腰,给她吹小脚上的伤口。颜缘伸出手,小手短短的,刚刚够得着奶奶微白的头发。最疼她的奶奶啊,还健在的奶奶啊,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她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哭得呜呜咽咽,跟受伤的小猫一样。
看着宝贝女儿细嫩小脚上的狰狞伤口,爸爸妈妈心疼得眉头直皱。妈妈已经叉腰骂了起来:“哪个背时砍脑壳娃儿做的过恶事情,捉住了我非要用笤帚疙瘩打一顿!”
妈妈杏眼圆睁柳眉倒竖的样子,让颜缘又是欢喜又是心疼:年轻的妈妈多么漂亮,完全没有后来操心劳累的疲倦年迈、弓腰驼背。这辈子,她再也不会让妈妈操劳难过了。一切都重来了,一切都来得及,真好,真好。
她用手背抹了抹泪水,贪婪地看着妈妈,那是照片中从未有过的年轻模样:二十□□年纪,梳着两个短短的辫子,一左一右搭在肩膀前,额上还留着松松疏疏的刘海,眉毛整齐得像修过一样,一双杏核眼睛就是凶巴巴地大睁着也格外水灵。她穿着半旧的荷绿色衬衣,外面罩着一件不知道什么布料的蓝色外套,已经洗得有些灰白,深褐色的裤子在膝盖部位上打着块小小补丁,即使这样,人也精精神神窈窕爽利。
爸爸显然是从地里过来的,进门时还不忘在门口放下了满是泥巴的锄头。他穿着一身粗糙的斜纹布衣服,半旧的解放鞋,戴着草帽,皮肤微黑,浓眉厚唇,干练老成的样子。一双眼睛精湛有神,虽然皱着眉,却不见一丝儿慌乱,正轻声问张医生情况怎么样。
张医生一边给她包扎,一边说着伤情和注意事项:“起码要休息六七天。”
奶奶闻听这么严重,不停地念叨:“我屋幺乖儿这回遭孽呀,遭孽呀。”
脚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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