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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踏着平稳的步伐,慢慢地向前走着。黑暗,使澄净的心灵得到安歇,心无旁骛、宁静安详地享受这一刻的平静。直道的尽头,扩散的白光,那是怎样让人憧憬的世界。我迈着轻快地步子,迎向那一抹让人心醉的白。
不远处,有一位女子,她的背影似曾相识。
我加快脚步,伸出手,想要抓住曾经近在迟尺的人。下意识地张开嘴呼喊:等等我,等等我。崖道里没有任何声音,连呼吸声都没有。仿佛一切声响都被黑暗吞没了。
更奋力地张大嘴:等等,等等我。
一股暖流从嘴唇沿着舌头、食道蜿蜒而下,我抿抿嘴唇,用心感悟着几日来未曾享受过的甘甜。一口又一口香甜的米汤滑入肠道,整个身体暖和起来,意识慢慢恢复。
一碗米汤下肚,神智清醒了八九分。勉强着撑开耷拉的眼皮,一个十三、四岁,眉清目秀的小女孩端着空碗站在跟前。
夜晚十分,燃烧得通红的火把噼里啪啦作响。白天十几个精壮守卫,晚上只留下两个人守夜,小女孩乘着他们打盹的时候,端着满满一碗米汤偷偷溜了过来。
我想说声谢谢。话到嘴边,愣是发不出声响。只有喉间浓重的喘息声。喝~~呼~~喝~~呼~~喝~~呼~~
小女孩见我缓过魂来,一溜烟儿地跑没了影儿。
夜晚更显清冷了,远处的村庄早已被河水淹没,河上渔民也没了踪影。河廊的六角亭尖伴着月光依稀可见,像玉蚌中缀着的一粒明珠。
雨不见停,小水珠们沿着紧贴着皮肤的衣衫蜂拥着往毛孔里钻。
我,安星蕊,就像田野里的稻草人,在暴雨肆虐的寂静夜晚,独自伫立在天与地之间,孤身一人,迎着风雨。雨水爬过发梢、脸颊、身躯、脚趾,灌溉大地。风雨过后,稻草人依然痴笑地迎着阳光,徒留下一颗冰透溃烂的心。
两个月前,来到此地。满心以为摆脱了家族的束缚,在津州能自由快活。可这样没人管没人问,当你是空气一样的日子真的好过吗?
蜷缩在和府的一个小角落里,与围困在安府大宅里又有何不同?不是依然无人关怀、无人疼惜!
倒是这月光下的漫漫长夜日日如影随形。
☆、尔何怜吾
苏轼的《水调歌头》浮上心田,嘴唇上下呶动着。
温热的米汤使身体渐渐暖和起来,自编的曲调轻缓地从口中流淌出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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