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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三分钟一次的短信没有,每小时一次的视频没有, 她主动拨号过去, 除了忙音还是忙音。
这状态太稀奇, 没由来心慌, 她心不在焉听着教训,像机器点头,实际思绪已经飘零,抬笔又是另一处完美地方。
王厚松气结,毫不留情,“啪”地打掉她要霍霍佳作的手, 白皙手腕霎时添了红色五指印。
他劲头铆足时见谁打谁,男徒弟们没少受到拳脚,不过也是小打小闹,当时噼里啪啦,三秒钟便多云转晴。
原来女孩子这么……嫩啊。
被吓了一跳,他垂眸看见木少倾神色无异,不见委屈,心下微微放了放,气也消了大半,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行了,看你心思也不在这上面,旁边反省去吧。”
西江山的风比山下料峭,带着一闪而逝的春意,从指缝悄悄溜走。
木少倾沉默起身,真就对这一块巨石站着,垂着头耸着肩,精神萎靡,而且近来天气回暖,她减了外套,身材削瘦。
背影很可怜,几个师兄于心不忍,齐刷刷望向始作俑者。
满眼写着“欺负我们可以欺负师妹你活不耐烦了吗”的威胁。
干咳两声,也觉得自己刚才反应过了,王厚松背着手,心想收个女徒弟就是有点儿麻烦,慢慢踱过去,正在组织语言,准备有尊严的道歉。
从那直角削肩越过眼神,他假装满不在乎,正要张口。
却见到木少倾正在一动不动,认真仔细地……玩手机。
?
怎么,他王家门生的名号就这么不值钱吗,不反思就算了还戏精表演,会调个色就要上天了是吧。
王厚松嘴角猛地下耷,准备把尊严的道歉换成有尊严的批评。
还未曾张嘴,戏精就转过头来,眼神冷淡似春日积雪融化,其实她平日也这样,只是此时此刻,沧桑一生的老人,居然被睨地待在原地。
“你到底怎么回事!”
哪知木少倾却深深鞠了一躬,脚步不停往山下跑去,“对不起老师,我现在又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如果您要责怪……实在抱歉。”
风挟裹她的长发。
王厚松火忽然被浇灭,看着匆匆奔下山的纤细身影,也看见了孤注一掷的奔赴。
仿佛如果今天她没去,就会失去人生最重要的东西。
画板被摆在悬崖边,大片色彩沉默在天地间。
是可以让人原谅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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