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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起了。”
程母把一盆粥端上桌,依次盛到碗里,接话道:“一大早不见人影,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程父听得皱眉:“没跟你打声招呼?这孩子是想挨骂吧?”
“这个时候骂也晚了。”
“都是你惯的。”
“谁惯的?穷养儿,富养女。这话是不是你说的?现在倒甩锅了。”
“我、我——”
甩锅的程爸语塞了会,小声咕哝:“我不听人都这么说么。”
他摸摸鼻子,还不觉得自己有错。
程母瞪他一眼,也不跟他争辩,坐下用餐了。
没人再提程宁。
程鸢打定主意不管她,一直没接话。
可怜的程宁就这么没遗忘了。
她在某房间的地板上坐了一晚上。当然,她起初是想过自救的,但房间里很黑,她的手脚被捆绑,嘴上被胶带封住,根本无力挣脱,只能战战兢兢、疑神疑鬼。
她想过是绑匪,想过是仇杀,活跃的神经还想象了千百种死法,差点没把自己吓死。等到天蒙蒙亮时,才疲累来袭,睡了过去。
当夏日阳光透过窗照到身上时,那种光明和热量,甚至让她生出一种感激和狂喜。
她还活着。
真好。
程宁睁开眼,动了动僵硬发麻的腿,伸长了脖颈,想要多感受下日光。
忽然,房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心一紧,屏住呼吸,双眸死死盯着门的方向。
有人打开了门。
进来的是个女人,英气的五官,短发削的很薄,穿着黑色西服,对上她的眼眸时,竟还微微躬身,举止那叫一个绅士有礼。
“程小姐,得罪了。”
她的声音清朗好听。
程宁却觉得刺耳。她被绑了一晚上,担惊受怕了一晚上,就换她一句“得罪了”?
“你是谁?”
她问着,心里也在忖度她的身份。
这女人身上没有杀气,看样子不像是要她的命,但绑她来此又有什么目的?
她确定不认识她,更别说结仇了。
那只能是她领别人之命。
思索到这里,她问:“谁派你做的?”
女人言简意赅:“我叫贺然。我们少爷姓霍。”
“霍昭誉?”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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