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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那孩子哭了,真可怜啊。她爸死得早,她妈改嫁,又生了个孩子,就不管她了。”

  “听说她下午溜出去疯玩,要是她在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吧?”

  “哎,不是突发病,是个什么癌症晚期吧?她阿婆看没什么希望,不治了。估计老人心里也有预感,早给她妈打电话来接她了。”

  她挥开每一双伸向她的手,死命捂住耳朵,倚着墙根慢慢地滑坐下来。她从阿婆的钱包里偷拿十块钱买的半块巧克力被体温融化,在裤兜里糊成黏腻的一片。小卖部店员找给她的两块五在手心里攥着,有股陈腐的金属味,她原本打算回来跟阿婆撒娇认个错,分一半巧克力给阿婆吃,可再也没有人会无条件包容她的任性了。

  那些陌生的亲戚不再围着她,而是去了阿婆的卧房。香和蜡烛烟熏火燎地呛人,她边哭边咳嗽,泪眼朦胧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拱她的脚。

  是那个灰眼睛的小东西,它长得太丑了,丑得区分不出品种。它一扭一扭地爬过来,两只脏兮兮的前爪扒住她蜷起的大腿,粗糙的舌头舔干她脸上的泪痕。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流下更多的眼泪,“我要我阿婆!”

  “我要我阿婆,不要你!”

  它笨拙地蹭蹭她,并不柔软的肚皮贴在她身侧,无声地告诉她:不要怕。

  阿婆不在后,养在家里的四只猫咪溜走了。整个家因失去了阿婆事无巨细的关照而充斥着陌生的气息,称得上熟悉的仅有脚边这丑陋的小哑巴。

  她粗糙地抹一把眼泪,抽噎着戳戳它的爪子:“你陪我等妈妈,好不好?”

  ***

  晏方思不知在看何处,敛去嘴角微乎其微的嘲讽,而后收回目光,放旷不羁地往沙发一靠,开一听啤酒咕咚咕咚往嘴里灌了几口,打出一道长长的嗝。见韩夕面带嫌弃地走到跟前,他好心扔一罐过去,吹了声口哨:“骚狐狸,一起喝酒啊。”

  韩夕选择性忽略了他给自己的称呼,罕见地拉开拉环坐在了沙发另一侧。

  晏方思笑眯眯地与他碰杯,“阿福的事,谢了。”

  韩夕喝啤酒时也依旧板着冰封不动的脸,“处理妖与人之间的关系,本就是妖管会分内之事。它自己决定要留在那位小姑娘身边,我们也无权干涉。只是它身负的诅咒,我们还没找到合适的办法解开。”

  “不是诅咒哦,”晏方思故作深沉地晃了晃仅剩一半的啤酒,腕上佛珠敲打在铝罐侧壁,清脆地一响,“是愿望而已。”

  “愿望?”

  晏方思勾勾手指,摆出一副“我只跟你讲,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喲”的幼稚相,扒住他的肩膀:“他最后的愿望竟然是完成阿兰的遗愿,你说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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