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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下泪来,陈锦和陈茵忙劝了,这才止住。
陈夫人是真心疼爱这个二女儿,陈锦看得出来,因为真心,亦有几分愧疚,人家好端端地女儿被她一个旁人平白占了身体,如今神魂不知飘到了哪里,自己却在这里享了原主该有的疼爱,陈锦心里默默叹一声气,一时竟有些无法面对陈夫人。
“阿娘别多想,”默了默,陈锦说道:“阿娘想得对,咱们从商的没有与官斗的资本,那日阿娘若是抵死护我,倒没的遭了别人口舌,以为咱们真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所以害怕。害了姐夫的凶手现已捉拿归案,我也只是伤了手指并无性命之忧,这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我说得对吗?姐姐。”
陈茵正不错眼的看着陈锦,自看得出神,被陈锦这句姐姐叫得一怔,然后才回过神来笑道:“妹妹这趟灾祸都是因姐姐而起,只望妹妹别怪我才是。”
陈锦看她一眼,又望向床边坐着的陈夫人,说道:“我们是自家姐妹,此事事出有因,怎么能怪到姐姐头上,况且姐姐新婚丧夫,想来在钟家的日子也是不好过的。不知姐姐今后有何打算?”
陈茵看着陈锦。
这个妹妹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性子温柔,凡事习惯躲在众人身后,轻易不肯多说一句话的。现在,这个妹妹问她有何打算,她还能有什么打算,不过做个寡妇,一辈子守着夫家度日罢了。
“我今日回来,就是想让阿爹阿娘替我拿个主意的,”陈茵说着又要垂下泪来,一对上陈锦无悲无喜的脸,那泪似又自己缩了回去再流不出来,“霍钟一死,公公婆婆虽未苛责我,但人到底是在咱们家出的事,二老就算怪我我也是要认的。霍钟头七刚过,公公婆婆说小叔年纪尚幼,家里总是吹吹打打的不得安宁,要把小叔送到城外霍家宗祠办的私塾去,我猜想这话就是要赶我走的意思了。”
陈夫人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他霍家祖上有德积攒了不少家业,奈何后辈子孙一代不如一代,到霍钟这里都快穷得要变卖主宅了,若不是你带过去的嫁妆,他们如今能给儿子风光大葬吗?再说,他霍家治下无方,以至于连一个小小的随从都敢打主子的主意,现在倒嫌弃我的女儿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阿娘别动气,都怪女儿自己当初昏了头,非嫁他不可。若是女儿不那么任性一切听阿娘的,就没有今日之祸了。”
陈夫人拉了陈茵的手,母女俩眼看又要哭上一场,陈锦道:“若姐姐在霍家呆不住了,便等姐夫丧事了后和离吧,咱们如今与从前不同,从前夫丧女子得一辈子守寡,但是姐姐现在可以选择再嫁,若不想嫁人了,也可回家来继续做陈府的大娘子,有阿爹阿娘在,有人给你作主的。”
这话简直说到陈茵心坎上去了,也顾不得那许多,对着陈锦便哭了起来。
母女三人说了好些体己话。
一时陈夫人的贴身嬷嬷来回说老爷找,陈夫人又宽慰数句,才带着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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