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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看见倒地人的面容，可她却认出了那件卡其色的外套，那是她去年送给雪野的生日礼物！！

脑袋“嗡”的一声，图南整个人都懵了，她几乎瘫坐在地上，房东太太俯身询问。

“南，你还好吗？”

***

医院走廊里，图南整个人倚靠在墙上，雪野已经被推进了急救室。

是报应......图南的第一反应，只有这三个字，想着大概是自己太自私了，老天也想让她尝一尝在急救室外等候的滋味！这一刻，她只觉得心如刀割，她终于知道了：雪野那天等候着她的时候，是怎样的焦心......

医生拿着单子让她签字的时候，她手抖得厉害，她下不了笔......

“我不能替他做主，我现在就联系他的家人。”图南说着，伸手去口袋里掏手机。

图南的手颤抖着，需要医生给她扶着手机，才能将电话抓稳。

她打给了秦恩雪。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秦恩雪“喂”了一声。

“您好，是我......”图南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秦恩雪微微皱眉，她从来没有见图南是这样的状态。

“出什么事了吗？”她想到雪野飞去巴黎的事，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图南知道这样直白地说，可能会刺激到对方，可她更明白抢救的时效性，只能强忍着心中悲痛，尽可能言简意赅，“雪野被车撞了......现在医生让家属签字......我没法签。”

“签，立刻签。”秦恩雪只觉得所有气血在往头顶涌。

“我......他和我不一样，我是孤儿，他还有父母，我负责不了他的命......”图南从来没有向秦恩雪低过头，可这一刻她口中说的话，让秦恩雪也不由心上一疼......

“听我说，你必须签，等我飞过去，来不及了，你只记住一句话，是雪野去找你之前说的，他说欠你一条命，所以，你可以签......”秦恩雪说完，挂断了电话。

图南听到电话被挂断，想到刚才对方说的最后一句话，心弦列断了一般，可已经等不起了，她因为秦恩雪的话，如梦初醒，接过医生递上的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医生拿着签字单，脚步匆忙地走进了急救室。

图南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近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刚才她听见医生的告知：初步诊断——颅内出血......

***

巴黎的夜，男男女女在街头漫步，欢笑着，沉醉着。

几个月前的雪野和图南，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在那条昏暗的巷子里，享受着纯粹的亲吻。

今天的深夜，她独一一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想到过往，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