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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杨恩禄阻止了他,说的那句话,让他到现在想起都还会下意识地再冒一阵冷汗。
杨恩禄说:「表公子您别动,大夫费了不少工夫才给您接好,您千万耐住性子静养,有什麽事,吩咐奴才就好。」
这句话,让他在瞬息之间坠入灰暗中。
那时他真的觉得什麽都完了,锦衣卫里从不缺能人,他没有理由留下。可他那麽喜欢在锦衣卫中的日子,只有在那里,他才能活得意气风发。
还有夕珍,他送给她的那匹布,她没有退回来,还写了回信让他好好办差。那时他高兴极了,可他留下这样的伤……
更让他浑身都冒冷汗的,是他在那一刻无比清楚,若他这只手治不好,家里是决计不会再给他好脸色看的。
他好似第一次真正彻底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在家里到底意味着什麽,让他始终还与家中有关系的,并不是亲情,而是他的价值。
他想到这一环,又有点不甘,觉得或许是自己太悲观了。
夕珍也说过他消极,在他很担心自己会落下怎样的病根的时候,夕珍坐在他旁边说——
「看,你总是想这些不好的,为什麽不想想好的呢?你本来连命都保不住,是姑母及时想到了法子救你出来。你现在活得好好的,别说落下病根,就是整条胳膊都废了,你不还是赚了?」
他一想,又认为她说的是对的。所以对家里的这件事,他不想再由着自己悲观,也不想没头没脑的哄自己乐观。他想验证一下到底如何,假如家里对他还是关心的,他就放下那些不好的念头;但假如真跟他猜的一样……狠心一些的做法,他也是做得来的。
尤则旭垂着眼走着,在夜色下又想了一路。
他完全是凭着记忆下意识地走,当那道熟悉的大门出现在眼前时,他险些没反应过来。
抬起眼,朱漆的门被灯笼暖黄的光火映着,刺得他的眼睛有些疼。
他凝视着牌匾上的「尤府」二字,举步上前,叩响了门环。
朱漆的大门开了条缝,门内的小厮定睛见是他,一缩脖子,「公子,您回来了……」
「嗯。」尤则旭点了下头。
那小厮却没立刻请他进去,而是说:「您先等等,小的进去回个话。」
这话险些教尤则旭直接冷笑出声。
这是他家,他回家,却弄得像宾客造访一样。
他一拉那小厮,「我之前给家里写过信。你跟我祖父说一声,若他有什麽顾虑,不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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