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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他是个坏人,潜入姑娘家的闺房正要做什么道德沦丧的事情一样。
可他们明明是夫妻啊?这是他王府的正院!
孟君淮因为一股突然袭来的挫败而觉得无措,他放开正推她的手直起身,抱臂站了一会儿,思量怎样为好。
要不他回前头自己睡?
这念头在他脑海里一划,再定睛看她时就打消掉了。
他不!这个府里没有人能轰他去别的地方!
于是,谢玉引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身影在黑暗中一脚瞪上了床,然后从她身上迈了过去。
「殿下?!」她大惊失色,他已理直气壮地在床榻内侧躺了下来。
然后扔给她一句:「我不动你,行不行?」
……行。
她刚一松气,他又忽地拽了被子,不及她多想,一只脚已经伸进来了。
热热的,碰得她脚面上也一热。
谢玉引脑中嗡鸣,立即胡扯了个理由:「殿下我正来月事。」
「……我不是说了不动你?」孟君淮停下拽被子的手,继而清楚地感觉谢玉引往旁边躲了躲:「那您拽被子……」
「嘶——」孟君淮气得没词,压着声吼说,「你床上不就这一床被子吗?不拽你的我等着明早被你超度?!」
嗯……?还真是!
谢玉引恍然大悟,道了句「我再去给殿下取一床」便要翻身下榻。
她探手正摸鞋在什么位置,胳膊忽被一拽,惊叫着向后跌去。
玉引全没想到他会突然伸手拽她,被他拢着缓了两息后,才惊觉自己是在他怀里。
她吓坏了,急道:「殿下?!」
孟君淮拽过被子将自己和她都盖住,声色淡淡:「我说了不动你,不必再取被子了。」
言下之意,让她放心地就这样睡。
他言罢低头觑一觑她,见她不吭声就蹙了眉头。在他的后院里,还不曾有过哪个人需要他这般哄着。偏这最清心寡欲的一个他不哄还不行,这是他的正妻,不是他可以凭喜好想冷落就冷落的,再不合他的意,他也要慢慢和她熟悉起来。
前有郭氏戕害庶子,如果后面再闹出一桩夫妻不睦来,他府里的笑话就大了。
孟君淮一边这样想,一边又十分紧张——从新婚初见开始,她就让他觉得好像一尊玉菩萨,弄得他在新婚当晚觉得自己想象一下要与她行敦伦之事都不可饶恕。
然后现在他把这尊「玉菩萨」强搂在了怀里……
孟君淮心里大喊着跟自己强调「熄了灯都一样!!!」,才能勉强不乱阵脚,时间久了不禁有些烦。他手在她后背一抚,道了声「睡吧」便不再说话,阖眼安歇。
已僵了片刻的玉引后脊一痒又回过神来,她周身一阵战栗,神思让她想挣扎,身上却惊得不听使唤。
黑暗中,玉引战战兢兢地抬眼看他,费力地凝神看了许久才确定他已然闭了眼了。
而且呼吸平稳,这是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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