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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云瑾已经换了身不起眼的装束,被东宫的亲兵堵在山道间,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试图逃走,骑在马背上,凝望驿馆的方向。
不多时,山道上尘土飞扬,一人一骑驰到他跟前,停了下来,一袭玄色金线织盘龙纹窄袖袍,乌纱冠,皂皮靴,束玉带,清癯瘦削,气度雍容,一举手一投足,温和中隐隐带着不容人置疑的杀伐之气。
罗云瑾淡淡地道:“钱兴也在良乡,太子就不被怕他的眼线发现?”
朱瑄神情淡然:“我的人沿路守着,若有眼线,杀了便是。”
假如钱兴真有胆量派人监视东宫,他不会忍着,有一个杀一个,杀到钱兴不敢再派人为止。
罗云瑾自嘲一笑:“太子爷贵为储君,自然是无所畏惧的。”
朱瑄沉声道:“长话短说,你要赶去河间府,我会派人沿路扫清你的踪迹,钱兴就是怀疑你,也抓不到证据。”
罗云瑾表情怔忪,看着朱瑄:“太子要放我离开?”
朱瑄没有看他,手握缰绳,反问:“我为什么不放你离开?”
罗云瑾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道:“你我都很清楚,钱兴只是奉命行事。此前我就怀疑过,为什么我暗暗查访那么久,什么都查不到。现在我知道了,我祖父之死,必定和皇家有关,钱兴在替那个人掩盖我祖父的真正死因……朱瑄,我祖父因朱家而死,我这一生的噩运,也因朱家而始,我的仇人必定是你亲人中的一个……你还敢放我走?你就不怕我回到司礼监,伺机行刺?”
山风呼呼,他的诉说听起来平静淡漠,没有一丝凄怆愤恨,有的,只有尝遍世间苦痛后的悲凉和麻木。
朱瑄冷淡地道:“冤有头,债有主,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不会下手杀人。”
他真想行刺的话,在娘娘庙就可以动手了。
罗云瑾淡淡一笑,“此一时,彼一时。”
他低头,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瓶,手指温柔轻抚瓶身。
“朱瑄,你知不知道我的嗓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朱瑄回头看他。
罗云瑾握着瓷瓶,平静地道:“教坊司的人选中了我,我那时候才十多岁,相貌好,嗓音好,才学好,又是世家公子出身……我这样的人,如果去唱曲,一定有很多好附庸风雅的官员和富商大户捧场。”
才华满腹的世家公子,沦落成任人轻贱的罪奴,又天生一副出众的相貌,光是一个名头,就足够吸引人了。
罗云瑾怎么甘心被人如此践踏欺辱?
“我服了毒……毁了自己的嗓子。”罗云瑾看着手中的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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