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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不断有宦官登门拜谢老太傅,还有人奉上厚礼请谢太傅为他们的朋友写墓志。
谢太傅气得浑身打颤。东宫属臣再碰到他时,他绝口不提张公公。
东宫属臣对望一眼,摇头失笑。
太子妃的这个主意竟然真奏效了。
小满自从为金兰送出那本书之后一直等着后文,可是太子和太子妃心有灵犀一点通,夫妻俩默契十足,没再提起那本书的事。他好奇得不得了,又不敢多问,只能密切关注前朝的动向。
这天他从扫墨那里打听到一些谢太傅府上的事,回到内殿笑眯眯地复述给金兰听“之前趁着张公公下葬闹事的那些文人和百姓都被放了,他们堵在谢府门前,请谢太傅出面,可是谢太傅这回却不肯出门谢侍郎说谢太傅病了,一段时日都下不了床,大家只好散了。现在没人提起张公公了。”
谢太傅提前进京,以张公公的葬礼为引子率领憎恶阉人的文官向钱兴发难。所有人都在等着谢太傅的指示,可是谢太傅突然闭门不出,一时之间群龙无首,那些文官没有谢太傅的威望,还不成气候,闹事的人找不到谢太傅,只能暂时偃旗息鼓。
金兰站在书案前,手里捏了一支湖笔,一边听小满八卦,一边对着朱瑄的字帖临摹,手腕轻轻一勾,写下一撇,左看看,右看看,满意地点点头。
她觉得自己的字进步很大,至少做到了劲秀工整。
小满说完谢家的事情,一脸茫然,殷勤地捧水服侍金兰洗手,笑着问“殿下,谢太傅前些天不是还借着张公公的名号骂钱兴吗怎么突然就变卦了您送给千岁爷的那本书有什么讲究小的愚笨,实在想不明白,求殿下为小的解惑。”既然太子把书给少詹事和谕德看了,那这件事应该不是什么不能问的隐秘。
金兰一笑,洗了手,拿起自己的字细看,道“你看了那篇文章就晓得了,谢太傅瞧不起内官,绝不会给张公公写墓志铭。”
谢太傅蔑视宦官,认为宦官性情幽阴险谲、奸诈狡猾,是引导嘉平帝耽于享乐的罪魁祸首。他年轻的时候也和孙子谢骞一样曾被授予内书堂教授一职,谢太傅勃然大怒翰林词臣岂可为宦官之师他找了个为长辈守制的借口推了任命,回乡教子侄读书,期间不断写信劝阻自己的同窗好友教授宦官。
司礼监权势鼎盛,和内阁共理朝政,一些文官为了讨好宦官,和宦官往来密切、诗词唱和,并为宦官撰写墓志铭。
谢太傅厌恶那些毫无文人节气可言的文官,专门写文章批判那些文官,骂他们贪慕虚荣、毫无廉耻之心。
这些是谢太傅年轻时候的事了,他更广为人知的事迹是扶持嘉平帝和大骂周太后、郑贵妃。金兰那天看的是一本私人刊印的志记,偶然翻到一篇谢太傅同窗好友撰写的文章,发现谢太傅曾经将为宦官撰写墓志的文官骂得狗血淋头,觉得可能对朱瑄有用,就让小满拿到书阁去给他看。
朱瑄果然想到了法子。
谢太傅虽然认可张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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