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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年倚着他胸膛睡觉,闭上眼的画面便是二人一同走过的时光,第一次相遇的场景,第一次拥抱的画面,无数次不经意的对视,深深浅浅的笑容……她是真的舍不得。
夜深雪静落,她颤抖着睫毛,泪流在脸一侧,直至离开人世,她依旧牵着钟离央的手。
钟离央半夜无由来地突然醒来,发现秦年的手冰冷得很,侧过身来帮她把被子向上提,碰到她肌肤,冰得他手一抖,他心中一凛,片刻后颤抖着去摸她的脖颈一侧。
他彻底惊住了,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半晌,转头向天花板,给了自己响亮的一耳光,又看向她,沙哑着声音,唤道:“秦年……”
没叫醒。
九渊剑安静地躺在最里面,他咽了口气,起身把她抱入怀里,她冰得像一个大冰块,他记得刚遇见她时他也是这么抱着她的,那时候,她也是这么冰冷的。
他轻声问道:“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这么冷……我去叫大夫……叫大夫……”他抱着她哆嗦着离开被窝,一下床双脚刚落地,忽一个趔趄身形一晃,双腿跪到地上,秦年的头部和四肢毫无生气地向下垂着,她的面容平静,只是脸上多添了这九年来的风霜,一路千难万险都挺过来了,不治之症千古骂名枪棍刀剑在身都顶天立地地活了下去,她那么要命的人,怎么会死……
钟离央到现在,依旧不肯相信。
跪在地,再次站起来,一步一怔地抱着她向门口走,腹腿一路撞到了不知多少桌椅陈设,坠地狼藉琅珰响,在深夜显得尤其刺耳。
他丢了五感,丢了七魄,全身麻木,什么都感觉不到,明明几个时辰前,她还在一脸温柔地同他说话,说下辈子……下辈子还要遇上他……她早就决定好了吗……
房门“吱”一声被破开,回春坊的弟子看到此场景皆面面相觑。
钟离央抱着她的身体,满目鲜红与惊慌,他转头向门外闻声冲进的来人颤抖着咆哮:“怎么办?怎么办?!你们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啊……我现在死也来不及了,我下辈子遇不上她了,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他手足无措,双肩抑制不住地颤抖,他绝望的眼神在每个人身上扫了又扫,恳求有人能说说话,告诉他该怎么办。
他低下头,怀中人像是睡着了。
头日,钟离央抱着秦年坐在房间里,整整一日,一动不动,一声不吭,没人敢来跟他说话,桌上送来的饭菜凉了又拿走,隔一段时间又送来。
翌日,屋外不远处就有回春坊守卫,拦着一批听说消息前来凭吊的人,多数都是这一段日子跟他们二人有来往的弟子。屋内仍紧闭着门,钟离央仍坐在那里。
三日,尸体发臭,秦年的皮肤已经出现了大面积尸斑。钟离央终于动了,他把她放到床上,小心翼翼地为她穿上外衣。那一袭灼煞人眼的红衣,黑色长发被风吹开,露出清瘦的脸庞,每每他一望,就知道是她来了。
四日,早早接到消息的高迎风赶回来主持大局,当天就下了葬,整个回春坊送丧。秦年盖棺入土前的那一刻,钟离央突然冲上前打开棺盖,弯腰双手死撑着棺椁,看着面目全非的尸体,泪流满面。
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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