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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量有变小的趋势,滚石砸了敌人的两辆战车,大多的巨石都卡在林木之中。像悬在脖子上的飞刀,稍一眨眼就会掉下来,两个时辰过去了,站着的每个人都踩在尸骨上战斗,有同袍的,有敌虏的,血水雨水泥水飞溅在身,关刀長枪冷剑永无止息,闷热饥饿疲乏涌上心头,不能停下,只要没战死,只要敌人还没杀尽,只要铁甲缨枪还披握着,教贼寇不敢犯我河山半步!
天光乍破,云飞雾散,熹微的晨光从天际泻出,将士们终于盼来了他们的曙光。
鼓角四起,似一首宛宛动人的朝歌,秦年手下的士兵激动地抱头痛哭。
“胜了!胜了!”“我们胜了!”
军旗再次高扬在山头,含泪流血掉肉的战士们高声呼喊着,声音传遍整座山,一阵阵亢奋激昂的宣泄过后,藏于喜悦之后的疲累才铺天盖地地卷来,前一秒激动地绕山狂跑的弟兄,下一秒一屁股跌坐在脏兮兮的泥土上像傻子一样哭喊妈妈妈妈我要回家,画面一度混乱。
钟离央扶起军中几个受伤的兄弟,一扬手又开始组织起回营集合的队伍。
高迎风望着五万人马只剩下一万五不到,老谷主‘拨’给他的药王谷弟子重伤的也只多不少,唏嘘不已。可他的这份唏嘘也只能到哀叹的程度而已,而亲身参战的这些士兵,才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血淋的现实和冰冷的死亡面前是一份多么深沉的无力回天,在一声声怒喝和咆哮之下是一躯的忠肝义胆心系家国,才明了那句“恨不能战死疆场”何出此言。
船只南渡,陈班英众人被安全援救,秦年却在船上晕了过去,高迎风大跑来救治她。
白露温柔地问了钟离央有没有受伤,然后鄙夷地看了高迎风一眼,接着去医治别的伤兵。
论医术,这两人应是半斤八两的,当然,八两肯定是高迎风。
钟离央见高迎风不停翻弄着秦年的护甲,不耐烦问道:“怎么样了?”
唐高恕靠着船杆,知道他这是吃醋,嘲笑道:“治病人都要静心的,你没一会儿就打断他,叫他怎么给疯女人看病。”
钟离央斜眼瞪他,似乎是想把他扔进江里。
高迎风皱着眉,脱下秦年的护手,翻转她的手臂,摸了摸她内侧的筋脉,余光一瞥,看到钟离央一边目光凶悍地看着他一边在给他的东风剑擦血,吓得他赶紧撒了手,退开两尺,一本正经道:“秦姑娘有十几处气脉震碎了,身体处于混沌,所以晕了过去。为今之计,只有让秦年自己挺住醒过来,再行药物才能入体,否则,一切外物都是白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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