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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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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钟离央起身走到琴架边上,坐下之前把外衣给脱了。谷沛在边上一看,一黑一白往那儿一坐,其中一个面相还那么凝重,大晚上看得心一慌,还以为那谁来索命的。

  接着谷沛就听到一阵接着一阵琴瑟双声,谷沛闭上眼,右耳悠远绵长,琴色醇厚浓情,似高山巍巍不可攀,长河涛涛不肯休,嗯,这是自家主子的乐声。左耳空灵澄净,韵平弦清温软,如春风化雨歌阙起[多了换行],燕影掠湖波万里,明明指尖只按下一点,却惊起万千涟漪,缭绕心头。

  一起一落,一沉一浮,这琴瑟之间竟像是藏了无数呢喃软语,至于在讲什么,谷沛能知道才怪。

  谷沛再偷偷观察二人神情,钟离央腰背挺直,只微微低头,着眼于指尖行走,弦停音断之间余光看向云焂,云焂就更入迷了,原本散落于肩的长发现在已经垂至脸颊,眉眼安静,似将那颦笑尽落瑟上,埋头于此,除了手指,其他部位始终没有任何动作,每看到云焂作瑟时,第一感觉便是去听声,他总是能够让人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乐声上,忽略掉表演者的存在。

  可以说谷沛的左右侧完全两个景观,右边白衣星芒耀眼,锦歌指尖流淌,左边安静得像一幅画,仿佛除了他膝上那张瑟,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是属于他的了。

  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却在这个茶香满襟之地得到了不可思议的交汇融合。

  钟离央嘴角似有笑意,谷沛深知此刻他心愉悦,云焂更甚,面无表情,手指飞舞,尽兴至全身投入,所有情绪所有动作都交给乐声,手指一挫顿音符一停歇,耳朵变开始更加疯狂地找寻下一个音色。

  钟离央与云焂合奏了三曲,其中每曲都是钟离央先奏响,钟离央意下也明,曲曲都出自解千愁手笔,他想试探云焂是否真如云焂口中所说,仅是漏网外在的一两首谱子。

  可首首云焂都能够用瑟弦弹奏出来,虽说并非是一韵不错的地步,但大体上与钟离央在解千愁门下拜学相教的所差无几。

  云焂既然有意对奏,说明是想让钟离央知道他与解千愁的某种联系,但又不肯名言与解千愁的关系,想来可能是有谷沛在场,不想透露。

  而解千愁终岁隐于山林,门下只有向天阑和钟离央两个徒弟,而这个云焂,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钟离央来不及多想,怕指尖有疏,强压下乱飘的思绪,认真弹琴,曲毕,钟离央抬首望对面,双手放松于身体两侧,活动开五指,云焂似乎意犹未尽,看着钟离央知道他不打算继续了,便对他绽开一笑。

  “王爷,这张琴可当真是千古好琴,云焂今夜此行不虚,能见到传说中的重影,三生有幸。”

  “云公子当日的那架古瑟,想来应也是绝世之器,不过在下眼拙,辨不出。”钟离央起身,大概是觉得有点闷热了,半推开窗,风雪缱绻而入,月光泻落室中。

  “王爷抬举了,哪里是什么绝世乐器,云某出身低贱,无财帛无权势,抱着一架破旧老瑟四处流亡,空有一双皲茧十指,胡乱拨得起丝弦,堪堪入耳罢了。”云焂转头去看钟离央,他背对着云焂,负手立窗前,冷风吹着长发。

  半晌三人不说话,只有风吟落雪声,烹茶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冷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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