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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主的抬目朝这边看了过来。
“抱歉,前两日受命外出,今日清辰刚刚赶回家中,家中几个孩儿年纪尚幼,我尚未归来之时,他们不好擅自前来,这才稍稍迟了半日,不周之处还望贤外甥多多包涵。”高士廉闻声双目不由微微眯了一眯,他静静打量了目光明显十分不善的长孙安业一眼,随后瞧了瞧站在长孙安业后面的长孙无忌,以及坐在棺木左边的高氏,随即敛下所有情绪,淡淡的开口道。
高士廉身为长辈,却在这时候选择向长孙安业道歉,显然不是想讨好长孙安业或者说怕了他,而是不愿在长孙晟的灵堂上与人争吵从而让妹妹和自家嫡亲的两个外甥难做人,可他选择退让,长孙安业却不愿就此放过他,但见他双眉一剔,正要发难,却在这时候,原本不在灵堂内的长孙仁突然从外走了进来。
他一入灵堂,便沉下脸,冷令的盯着长孙安业道了一句:“安业,高家大舅前来举香,你不在旁侍礼跑上前来做什么?”
长孙仁近来身体也不太好,时常延绵病榻,可身体再不好,自家嫡亲的弟弟去世了,他每日仍会强撑着抽点时间过来,没想到今日刚到,就听到自家侄儿正在灵堂中惹事生非,一时不由大怒,他一向不太喜欢自家这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又容不得人的侄子。
平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如今在自己亲父的灵柩前这混球仍不知收敛、不管不顾的朝继母的兄长发难,长孙仁哪里还忍得住,眼见长孙安业还要继续无状,立即一步迈进了灵堂,沉着脸朝其冷喝了一声。
因长孙晟大多时间在外地任职,长孙安业在长安的时候因不务正业,没少被长孙仁教训,长孙安业打心里颇有些怵自家这个大伯,现忽然听得他的冷喝,心头顿时激凌凌的打了个寒颤,已然吐到唇边的话不自觉的缩了回去,他看了高士廉一眼,又悄然瞄了瞄面色不善的大伯,只能满脸不甘的退到了灵柩右侧。
喝退了长孙安业,长孙仁这才转目对高士廉开口道:“高家舅兄,我家侄儿突逢此变,心情悲痛之下失了礼数,望高兄勿怪,你请。”他这句话既是向高士廉赔礼,也是向在场的宾客解释,长孙安业今日的行为,不仅对高士廉不敬,也昭示着他的教养严重缺失,任凭哪个世家子弟,大凡懂点规矩孝道的,哪会在父亲的灵堂上主动惹事?除非是悲伤过度,失了分寸。
“长孙兄严重了,我理解安业心情,士廉确实来得迟了些,应该是我向长孙兄告罪才是。”高士廉何等老练,自能理解长孙仁话中之意,连忙出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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