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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福至心灵,趁他不在,还不赶紧跑。于是她跳下床,跑到门边便去拉门,可这两扇门依旧闭得像蚌壳,半点都拉不开。
阴险的和尚!
千秋厘气得一掌拍上门,重新走回床边坐下。
揉了揉手,本来小黑被她变成了一只黑镯子戴在手腕上的,可现在黑镯子没有了。她试着催动血灵,想把小黑唤来,可试了几次也没见到那条龙出现。也不知小黑是逃出去给哥哥送信儿了,还是也被不卿给扣下了。
视线聚集到床对面挂着的那幅字上,她百无聊赖地盯着字瞧。
瞧了半晌,起身走到那幅字前,“忘情好醉青田酒,寄恨宜调绿绮琴。落日鲜云偏聚散,可能知我独伤心。”
上回来的时候未曾留意到,这副字的左下角还钤了一方朱文印:陆压。
原来这幅字竟然是陆压所书,怪不得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浓浓的自嘲的意味。这是陆压在极伤心的时候写下的吧?求而不得的陆压呀……
可为何界隙也会有一副同样内容的字,那幅字又是谁写的?写字之人还掉了一滴泪在那忘字上面,生出了一个忘字精。谁写在前,谁又写在后?
还有,陆压的字为何会挂在不卿的禅房中?他不是爱慕着紫光的吗,为何要将情敌的字挂在卧房之内日日相对?
千秋厘蜷起手指轻轻叩着额头,哎,想得头疼。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股萧瑟的冷风夹着雪花从门缝里灌了进来,吹得她一哆嗦。外面竟然下雪了吗?
进来两个小和尚,一个圆润,一个细瘦,都穿着厚厚的白色僧袍。
两个小和尚抬进来一只火盆,火盆里燃着炭火。小和尚将炭火盆搁在床边,在火盆上架起个铁架子,将一只小铁锅吊在了铁架子上,又煨了两只胖胖的茄子在炭盆中。
明晖直起腰,看了看那张简单却舒适的小床,嘟了嘟嘴,“才说师叔不用睡觉呢,前日一回来就叫人弄了张床。”
千秋厘这才知道,原来她已经睡了两日了。
明真道:“你忧心个什么劲儿,师叔不是说了吗,不用我们整理床铺,他自己来。”
明晖抬手指指那张床,又指指炭盆,“师叔可真是越活越像个人了。”忽然意识到说得不太妥当,连忙改口,“我是说,师叔越来越像个凡人了。”
明真抿唇一笑,催他出去,两人便出了房门。整个过程中,他俩从始至终都未看过千秋厘一眼,像是这禅房里根本就没有她这么个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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