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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一脸。
苏辞心里都觉得好笑,她这要死不活的人还抽出一只袖子给他抹了抹眼泪,半哄半骂道:“行了,一大把年纪了,也不害臊。”
谁知他听了,撒泼似地坐在地上,哭得更厉害,“你说你这都干的什么事吧……与楚梁为敌,与百官为敌,与天子为敌,不怕自个最终会落得个什么下场吗?那帮人云亦云的糊涂百姓当真会感激你吗?”
大将军闻言噗嗤一笑,堵不住江老妈子喷泉似的鼻涕眼泪,干脆撒手不管,在旁边看着,坦荡道:“难怕世人日后要将我开棺戮尸、挫骨扬灰,不必管,便也随他们去吧。”
这世道黑白颠倒,善恶模糊,她从未惧过,求不来将心比心就算了,计较那么多干嘛?
百年之后,不过一堆白骨,人就因为身前身后事计较太多,不得清闲,负重前行,可临终前问一句,谁能说问心无愧?
但苏辞能,就够了。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握紧江晚寒的手腕,目光一厉,嘱咐道:“有怀,把这些年来朝中大臣做过哪些事情列个单子给我,离开皇城前我会处理掉该处理的。”
一味怀柔是不行的,大将军是铁了心要洗刷朝中旧势力,若是一切顺利,哪怕“千古骂名”的屎盆子扣在头上都可安心入土。
江晚寒闻言,恨不得一耳光抽醒她,可瞧着她枯白的脸就下不去手。
人间千万事,圆不了一个苏辞。
……
御书房门前,帝王负手而立向外看着,手中攥着一份苏辞亲自拟的文书,眉间染了轻愁。
“她还在跪着?”
刘瑾恭敬地奉上一盏茶,叹道:“是,大将军还在宣政殿前跪着,老奴劝了好几次,但没什么用。”
“她打小性子就倔,也就师傅的话听得进去一二,偏那人不在了。”
“大将军身子不好,听说上午又闷声咳了两次血,请来御医也不让把脉。”
北燕帝皱眉,眼中阴云密布,攥着文书的手紧了几分,“她在拿自己逼朕。”
他昨日夜里做了个噩梦,醒来时大汗淋漓,九五至尊骤生惶恐,这些年来故人都被他清理干净,真的回头看时才发现,除了小阿辞,他都不知能找谁心平气和地聊聊少年往事。
思至此,帝王又一阵心悸,迈开步伐奔宣政殿而去,生怕晚一步连支影片语都留不下。
他加快步子,老远望见那抹红衣金甲时,松了口气,可瞧着那人明明体力不支又强撑不倒时,心顿时沉到湖底,他丝毫不怀疑那沉重的甲胄快把她压垮了。
帝王缓缓靠近,声音有些难以察觉的微颤,“阿辞……”
五脏六腑疼得她视线模糊,耳畔嗡嗡作响,习惯性地朝那人叩首行礼,“拜见皇上。”
这声“皇上”唤得他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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