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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得前线断粮,荀老将军的两个儿子说不定能撑到援军赶到,何以会破釜沉舟、力战而死?
荀老将军一叹,这是他心口的痛,“都过去了,如今老夫只希望子深能早日成才,帮将军分一分担子。”
苏辞:“再等等,我会将这担子上的毒刺都拔掉,好好交到子深手上。”
有时候荀老将军看着眼前的少年,都替她觉得累,“将军无需如此,子深也需要好好历练,你应该多考虑自己。老夫曾经以为皇上器重将军,不然哪个皇帝会让臣子以私姓命名军队,‘苏家军’三字看似荣宠无比,可自将军回朝以来,皇上百般刁难,将军府外日夜由皇上的禁卫军把守,皇上真的信任过将军吗?”
苏辞低眉未言,信不信任又如何?能为那人做的,她都会做,就像每日上朝的漫长宫路,不管她愿不愿走,她都要走。
两人一路颠簸,终于到了尚书府,奈何还没进府门,就听见一阵鬼哭狼嚎。
“大人啊,您快从树上下来吧!兵部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您拿主意,你就去看看吧!”
江晚寒骑在树上,毫无仪态地一阵乱吼,“苏辞呢?把那王八蛋给我找来,她怎么能这么害我呢,我不做这个官……”
赶早不如赶巧,骂人就怕在场。
苏辞缓步走来,周身寒意,“你有胆子,再给我说一遍。”
满府的下人来人,跪了一地,红衣金面具除了那尊杀神,还有谁?
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新任兵部尚书瞬间就蔫了,抱紧树干,顿时恶向胆边生,继续吼道:“苏辞别以为你武功高,我就怕你。我当年也打过猛虎,凶起来六亲不认,我不当这破官,谁爱当谁当。”
朝中一品大员多少人想当还当不上,他这当上的一心想辞官,而荀老将军抓住的重点可不是这个,树上那“瘦鸡仔”居然敢和将军叫板,就他还打过猛虎?也不怕闪了腰。
苏辞有几分生气,冷声陈述道:“江晚寒,字有怀,金陵人士。十六岁考中进士,为金陵才子之首,十八岁路见不平,提刀屠过山中恶虎,二十岁投笔从戎,一举歼灭过岭南盗匪,二十二岁因得罪了谢左相一党,被打断七根肋骨,一把火烧了你江家的老宅,双亲惊吓过度而亡,你自责之下卧病不起,所以自此以后,你就要做个窝囊废了是吗?”
少年时谁不是一腔热血?最后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再热的血也在双亲病故时冷了,聊聊余生还有什么盼头,浑浑噩噩地过日子而已。
江晚寒破罐破摔道:“是,我就做窝囊废怎么了?我赖在我的安平县,当个芝麻绿豆的小官,能养家糊口,我就心满意足了……苏大将军,算我求你,我现在有妻子儿女,拼不起了。”
再无畏的少年也有怕的时候,也有被现实的冰冷冻得一蹶不振的时候。
苏辞明显是生气了,“子深,把他给我从树上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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