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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江的意思,却是害怕已分崩离析的东北军在他的号召下再次集结起来,与中共合作,从而阻碍他的内战大计。
“还有,万一……你要答应我,永远不要跟中共合作。别忘了,这是你欠我的 。”
宁铮早就料到:“那杨钟祥呢?委座可以释放他了么?”
江勃然变色,“你还敢提他?!要不是他,你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决心反我?!他死不足惜,罪有应得!”
宁铮能做的,真的很少。他与江冷淡地握手告别,终生未再相见。
据说,晚年在台湾的江曾非常后悔没有把宁铮送回东北主政,也许,那时的情形又完全不同——他的彻底溃败,是从丢失了东北开始的。但以他的心性,又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如此大方之举?也许,这样心胸、格局、眼界的人,命中注定无法主政万里江山。
曾经热闹非常的陪都渐渐变得清静,绝大多数的“下江人”一伺时局稳定,都思乡心切、携家带口地离开了。原本熙来攘往的街道变得空空荡荡,饭馆、舞厅、电影院……倒了一大批,吴侬软语、难懂的闽南话、叠字频出的晋陕话、幽默的东北话……各地方言渐稀,越来越难以听到,但还是有一部分异乡人就此留了下来,将这座在残酷的战争中为他们提供了多年庇护的重庆当做了家乡。
民国三十五年春节刚过,宁铮一家人提了简单的行李,宁铮怀里抱着屠苏,他们正站在储奇门的江岸上,望着对面的海棠溪。四年半前,他们就是从这里,踏上了这座山城的重重台阶。
溪水蜿蜒而行,向北注入长江。此时正下着蒙蒙细雨,轻烟夹杂着迷雾,蒸腾而起,层层叠叠、似梦似真,不疾不徐地笼罩了曲折交错的沟壑、拱桥、漫长的石阶,和几多吊脚楼上的人家。
溪边植了大片海棠,其中也栽有奉天老家常见的西府海棠,一株株开在这漫天烟雨里,如同一个个笼着轻薄烟纱,含羞带怯初试新妆的佳人,端妙的身姿映照于溪水之上,道不尽的娟秀工媚,幽清善藏。
这著名的“海棠烟雨”也是山城南岸著名的美景,在离开前还能再次见到,也算了无遗憾了。他们坐渡轮过了海棠溪,到江北机场乘飞机,与执意留下来的巧稚含泪拥抱互道珍重。
飞机因为天气缘故,能见度低,在重庆上空打了几个转,这才向西飞去,好像在依依不舍地说再见。
别了,我们的祖国。希望这只是暂时的。
三年后,重庆解放前夕十天,杨钟祥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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