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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聚精会神勾勒着的,是一片水草丰美的山野,其上,有五头牛正在吃草;后四头大概是吃美了,所以神情磊落、怡然舒展;惟最前边一头,明明体格硕大、骨撑皮涨,鼻子上却被勒着难堪的鼻环,瞠目虎视,怒张的鼻孔似乎都在喷着愤懑的热气儿。
这是唐代韩滉那副称得上是中国传统画作中的天球赤刀之作——《五牛图》,宁铮单挑了这幅来仿,可见此时的心境。
奉九从后面张臂紧紧抱住他,把脸贴在他愈见宽厚的背上,低语着:“瑞卿,很快,就会有结果了,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在一起。”
宁铮解开她的手臂,转过身来,死死地搂住了她,一呼一吸间,尽是郁郁。
奉九的话就好像被听到了一样,第二天中午,刘丙岸恭敬地请宁副座夫妇回重庆。奉九知道,国共两党长达四十三天的重庆谈判,有结果了。军统局不用担心重庆的中共头面人物试图与前东北主政人物宁铮的会面,所以,他们可以回去了。
其实早在一九四一年宁铮一家刚刚到达重庆后不久,《时代批评》及《大众生活》杂志就借着“九·一八事变”十周年之际连续发文,呼吁蒋委员长响应晋系阎百川、桂系白健生及其他国民党元老的呼吁,让宁铮出来担任重要军职,为抗战发挥更大作用,而不是仅仅做个无足轻重的军需部防毒处处长。没想到老江接受记者采访时,居然轻描淡写地推说这是宁铮自己的意思,而宁铮在记者找到他时,只能缄默不语。
宁铮和奉九回到歌乐山公馆,孩子们见到了多日未见的父亲母亲,都欢呼着冲了上来。奉九疾步上楼去看望可怜的小儿子屠苏,出生才半个月就不得不与母亲分离,巧稚高兴地抱住她,连声说屠苏很好,请她放心。
他们曾又被秘密监禁的事情,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宁铮一家还是按部就班地上班、上学、生活,但他们都知道,他们再一次地被监视了,所到之处,都有便衣跟随,芽芽还说她曾想去孙奶奶家学钢琴,立刻被一个便衣拦住了,毕恭毕敬地请“宁小姐回家去,以后也不要再来”。
奉九知道,此次重庆谈判,更多的是给希望国共两党和平共处的美国和苏联看的,毕竟亚洲战场刚刚平息,谁也不想再次看到烽火连天。
但按照她对江委座的了解,内战是不可避免的,中共试图与国民党组成联合政府,即使他们已经退了又退,不得不承认了江的“部分独裁统治”,也是徒劳的。即使在抗战期间,江连打日本人都没有剿灭新四军、八路军那么上心,而现在,他腾出手了,可想而知他会如何。
他们的家乡东北,势必再一次成为焦点之地——东北生产了占全国一半的煤炭、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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