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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伤害洁玛的。”
奉九这才放了心,和刚刚被小塞西尔拦下来,现在才安心的龙生一起,看着前面芽芽跌跌撞撞地拐着弯儿四处跑着,身后淡黄毛色的小金毛们汇成一条河流,跟着灵巧地向左、向右、再回头……架不住狗多力量大,它们到底把芽芽成功扑倒在地,伸着淡红色的舌头亲亲热热地舔着芽芽的脸。
芽芽早就从一开始的些微害怕,到现在喘不过气似的嘻嘻而笑,一旁的小塞西尔早呆住了,他觉得洁玛的笑声,真好像自家小舅舅从澳洲带回来的绣眼鸟那般甜稚脆朗,在空旷的牧场上传出去,应和着附近小树林里金翅雀的叫声,竟说不清哪一个更动听些。
他看看一旁的龙生,发现龙生也呆住了,大概是从未见过一人十狗地滚成一团。
三个小孩相处融洽,待用过了中饭,他们坐在一起,正看着龙生给塞西尔做的几个鸽哨,忽然有孩童惊喜的清脆叫声响起,奉九抬头一看,原来是戈林的女儿埃玛和隆美尔的儿子曼弗雷德第四次坐着火车来找杰玛小妹妹玩了。
隆美尔的儿子带来了逼真精巧的最新的潜水艇玩具,埃达带来了大家都爱吃的各种新鲜糖果,他们四个小孩儿在池塘边玩了许久。为了感谢曼弗雷德给他们玩了这么先进的潜水艇玩具,塞西尔当即决定把这几个鸽哨先给他当谢礼。
这是鸽哨里最简单的二筒,当初顺承郡王府的看门人老杨头就教了他这么一种。
龙生是用一块南瓜皮抠出来的,薄薄的,轻轻巧巧不占分量,虽简陋,但也发得出一高一低的和声,塞西尔给两只头鸽的尾羽装上了,他们着迷地听着略显单调但仍不失悠扬悦耳的哨声,芽芽忽然叹口气,“我想家了,我想回中国了。”
小塞西尔一听,一张天使脸立刻露出不舍的表情;曼弗雷德和埃达也是,芽芽看着大家的脸色,爽快地一挥小胖手,“嗐,你们可以去中国找我玩儿呀!”
埃达默不作声地把圆滚滚的小妹妹抱在怀里——她年纪大一点,更知道离别到底意味着什么。
五月中旬,举世瞩目的世界杯足球赛已经开赛。宁铮去年还曾玩笑地说,实在不能回国,就等着去意大利看世界杯吧——宁铮算得上是个狂热的足球迷。
奉九看了报纸,上面一幅大照片极其惹眼:本次世界杯揭幕战是东道主意大利对阵美国队,意大利国家元首墨索里尼不出意料地出现在看台上,所有意大利球员立刻在场地中央伸直右手臂,向他行法西斯军礼;这个军礼很刺眼,奉九不禁皱了皱眉头。最终意大利队以七比一大胜美国队,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元首亲自临场的鼓舞。
很快到了六月七号,奉九一行告别了已相处得如同亲人一般的蓝蒲生一家,启程去罗马:墨索里尼的女儿埃达给她邮寄了很多世界杯门票,于是他们一行决定顺便去看看足球赛。
奉九再一次坐上了东方快车,对于这趟坐了不下十次的火车,奉九都坐出感情来了。她正啜饮着一杯牛乳,忽听到从身边走过的一对衣冠楚楚的夫妻,操着一口浓重的美国东部口音说,“姗沫,这趟欧洲之旅是不是很有意思?想想是谁替我们支付的这笔费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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