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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诤一抬头,正好看到他刚刚娶进门的太太正站在巨大的拔步床前的桌子一边,一袭猩红色的厚睡袍遮掩了她美好的曲线,她披散着头发,头发微弯,一双大眼睛波光潋滟,就像个暗夜精灵,俏生生地站在他的屋子里,他的啊……
宁诤迈步上前,奉九不安地往旁边让了让,宁诤走到桌前,自然地伸出双手,想把奉九抱进怀里,奉九看懂了他的意思,没回应,又绕着桌子转了半圈,与他保持一个直径的距离,低头伸手握住桌上茶婆子里的茶壶把,倒了一杯温热的茶,贴着桌面往宁诤处挪了挪,轻声说:“喝口茶吧。”轻柔的话语像是怕惊动了蛰伏的巨兽。
宁诤脸色潮红,眼睛深处好像有把火在烧着,奉九看了一眼,又侧了点身子,她觉得宁诤的眼睛比龙凤烛的小火苗可热多了,不加掩饰的深沉的欲望已经盛不下,要从眼睛里滴出来了。
宁诤没说话,端起茶杯,眼睛还是紧紧盯着奉九,一饮而尽,好像他喝的不是茶,而是奉九。
奉九没敢看他,只是用手无意识地扯着桌布长长的流苏。
他端过圆桌上的托盘,上面放着两个酒盅,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床板。
奉九抬头看了看他,困难地挪动双腿挨过去,宁诤拿起一只酒盅塞到奉九手里,自己也端着另一只,里面盛着的,是清甜的葡萄果子酒,宁府的厨房自己酿的,里面更加了蜂蜜,取其甜蜜如同婚姻一般之意,他示意奉九端起酒盅,自己把胳膊绕过奉九的胳膊,鼻尖碰着鼻尖儿,宁诤眸深似海,紧紧盯着奉九低垂的眼睛,看着她如蝶翼般生动的眼睫微微扇动,两人把胳膊拧成麻花一般地喝下了交杯酒。
宁诤把托盘往地上的脚踏一放,再坐回床沿,不出意外地就看着对面奉九的脸越来越白,不但没有任何新嫁娘的羞涩之意,反倒像是被吓坏了。
宁诤忽然站起身,“我去洗个澡,你睏了就先睡。”
哦?奉九如听梵音,赶忙脱了拖鞋,爬到床的里面去,拉过一床丝被,把自己缠得严严实实。
这是奉九家陪嫁的架子床,床围子上百子千孙图很是考究,过去的嫁妆,都是从女孩小时候准备起,唐家是大家族,自然不可能马虎,这样的黄梨木也是从奉九很小起已经预备下了,但奉九其实并不喜欢这种中式床,总觉得压抑,所以并没有打原本外面的那层月亮门,已经做到了尽可能的简洁。
其实上次醉酒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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