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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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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落,落到了娅枝的眼里和心里。

  她真的,很羡慕卢妈妈。

  尽管无论是在卢定涛他们,还是如今四处纷扬的新媒体那里,女性应当独立和自强的观点都毋庸置疑,但娅枝总是莫名觉得,卢妈妈这样的女人是不同的,就算她不像这样娇小动人,就算她没有一双白白嫩嫩、比娅枝的还要小的手,就算她不是出生在大院里的女孩子,就算她没有一个宠爱妻子到了极致的丈夫,只要凭她那双五十多岁依然澄澈得天真的眼眸,她就理应无忧无虑地活着,远离世间的一切阴霾……离得要多远有多远。

  每一次见到卢定涛一家人,娅枝都听见卢爸爸亲切地将妻子唤作“小梦”,将她从年轻女人唤到了中年妇人,以至于久而久之,这些曾经作为邻里的年轻孩子都忘了这家女主人的真姓,私下里交谈时也称她为“梦阿姨”,长大了不好意思再唤却也改不了口,他们孩提时的“梦阿姨”就进阶为了“梦姨”。

  娅枝想,这样的人生离她太远了,她是一出生就没有完整家庭的孩子,不但如此还要担心惶恐着,被荫蔽在母亲时刻会发病的恐怖里。

  娅枝是秋天生的,不过生日的原因说起来又带着悲剧色彩,因为这一天过后几天便是姐姐的忌日,巧得很,巧得哀伤。

  向妈妈大疯一场、被架到医院诊断出躁郁症的那年,母女两个已经牵牵绊绊了近十个年头,从医院回来后,向妈妈终于意识到自己一直只顾着要“枝离根近些”,却忽略了娅枝也是个普通孩子,娅枝也需要空气与水,需要知道如何向上生长。

  拿到病例后的她时常出神地抚摩那几张纸,她开始对娅枝心怀亏欠,尽管依然管束也依然牵挂,姿态却放得更低了,原本就过甚的宠溺更是一度达到了有求必应的程度。

  “我不想要小狗,我想要朋友。”娅枝说的是那种可以结伴出游的朋友,她说,班里其他人都有这样的朋友。

  “妈妈就是你的朋友呀。”向妈妈的舌头分明在颤抖。

  “那我不爱你了。”

  “娅枝,娅枝听妈妈说,”女人慌了手脚,一把将女儿揽在怀里:“那你答应妈妈,一定要和就住在这个院子里的朋友玩,好吗?”

  孩子的悟性是很高的,心智成长而人格尚未成熟的娅枝很快意识到,向妈妈是她的母亲,她却是母亲不可或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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