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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他那几个兄弟还有那几个侄子,都不说指望他们在朝政上帮着搭把手了,能不添乱都算是个好人了。
索额图随便一抬眼,就看见法保勾着遏必隆那个傻儿子法喀在那儿贼眉鼠眼地乱笑。
家门不幸。
索额图复又把自己的头低了下去,他和明珠在御前斗了十来年,有一桩事他还是明白的——别在皇帝心情不好的时候捋倒毛,皇帝伤心你做臣子的就得伤心,皇帝高兴你就是丧了考妣也得高兴。
他四处看看,果然见康熙爷的那两位平日里跟斗鸡一样的亲舅舅这时候脸上端得比谁都沉重的神色。
他再看看法喀和法保那对活宝,又念叨了一句:家门不幸。
…
昭仁殿里,顾问行听见小太监的传话,没好气地低声呵斥了一句:“没看见殿里都成什么样了吗?”
“可是……明相说府里是大格格来传话,怕是容若侍卫也……”
顾问行张望了下天色和康熙的神色,为保妥帖还问了康熙一句:“万岁爷,乾清宫外的朝臣……”
康熙果然一挥手,示意不想见。
“行了,你去和明相说,万岁爷一时半会想不起外头,也请他让朝臣们都回去吧。”
康熙捏着手里清瘟疫的药房,一支笔提在那里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院使这时又被点了名,“你说这药下去,是不是太重了。”
院使满头大汗,他也不敢把话说死了,“回万岁爷,六阿哥还小,这药已经是酌情减量了,若真是瘟疫,这点子药怕还不够……”
“什么叫若真是瘟疫!”
康熙气急败坏一脚就踢在了院使的肩上,“若不是,你还得起朕的六阿哥吗?”
“是是是,臣该死……”
院使连着磕了几个响头,院判在旁说:“万岁爷,六阿哥的症状的确是瘟疫之兆,只是六阿哥本来就有风寒,臣等也不知道……”
太医如此说,康熙这看着药方的手更无法下手。
里面是孩子的痛苦挣扎,而手里的药方就像一封夺命书。
他划掉了两样后交给太医:“轻一点,如果有用再加,快去。”
太医接过药方纷纷告退,康熙的拳头砸了下桌面,叫来了顾问行:“刚才是谁找你?德妃吗?永和宫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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