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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般走,反而严令禁止薛家的子弟与李斯年结交,仿佛在伯父心中,李斯年不是能扭转大局的香饽饽,而是穷凶极恶的猛兽一般。

  虽说李斯年与程彦关系颇为亲密,薛妃因夺嫡之事惹了程彦的不快,但伯父也不至于如此行事。

  薛文举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便不再想。

  左右想了也无用,伯父虽然不再是位列三公的御史大夫了,但仍是薛家的家主,伯父的命令,他哪怕心存疑惑,也只有听从的份儿。

  更何况,百年间,大夏夺嫡惨烈,每隔几年便生出一场宫变,天子变动频繁,下面的世家们更不好过,伯父能在这种环境下降薛家治理得井井有条且蒸蒸日上,伯父的嘱咐,他自当奉为圣旨。

  夜色越来越深,薛文举与林三郎互相搀扶着住在了明月楼里。

  酒喝得太多,二人无后方醒。

  好在今日并无朝会,二人迟些去梳理朝政也无妨。

  薛文举梳洗完毕后,让林三郎扮做自己的侍从,跟着自己进了廷尉府。

  虽说他与林三郎关系好,愿意给林三郎行方便,但到底不好做得太明显,林三郎扮做侍从,是最为妥当的。

  二人入了廷尉府后,薛文举寻了个借口,让廷尉丞调来当年所有关于宁王的卷宗,送到自己面前查阅。

  世家们有意拉拢李斯年的事情并不是秘密,薛家虽然出了个太子,但不曾往常的太子母舅族一般一飞冲天,还颇受天子打压,如今想将李斯年揽于麾下,实在正常。

  廷尉丞只以为薛文举是想招拢李斯年,才调李斯年父亲的案宗,并未多想,便将宁王所有的卷宗拿了来,放到薛文举的案子上,便退出了房间。

  临走之时,还颇为贴心地关上了门。

  林三郎见此,笑道:“你这个手下,倒是贴心。”

  薛文举揉着眉心,道:“你还有心情关注旁人?”

  “看来是昨夜的酒不够烈。”

  他与林三郎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人,林三郎的酒量一直比他好,他宿醉之后头疼欲裂,没有几日时间根本恢复不过来,而林三郎却像没事人一样,神清气爽,委实让人羡慕。

  薛文举打了个哈欠,往旁边软塌上一躺,道:“你先瞧着,我再眯一会儿。”

  他官拜九卿之一的廷尉,掌律法刑狱,官职做到这种程度,百姓间鸡毛蒜皮的事情是递不到他面前来的,只有三公九卿或者天家子孙们出了事,才需要他出面来处理。

  李承璋刚刚逼宫失败,朝臣与天家子孙们眼下只会夹着尾巴谨慎度日,生怕自己被李承璋连累清算,根本不敢生事,左右无事,倒不如他趁机偷会儿懒,睡上一觉醒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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