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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名的野种,便这般委屈我侄女,我没让赵家的人打上门,便已经是给他脸了!”
赵氏重重将手中茶杯一放,道:“想欺辱我赵家的女儿,他杨淞打错了主意!”
“还有你,长公主岂是那般好糊弄的?当年若不是我赵家人在背后出力,你以为你能坐得上这个丞相之位?”
赵氏的话句句诛心,杨奇文气得发抖,但也无可辩解——若不是赵家人,他莫说做丞相了,当年连命都不可能留下。
杨奇文连摔了几盏茶杯,拂袖而去。
屋漏偏又逢雨,这日这日是腊月初五,天子上早朝的日子。
杨奇文与大长秋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其中又有杨奇文儿子聚众闹事强抢民女之事,言官的折子还未到李泓那里,李泓便从小内侍口中听说了,一上朝,便问杨奇文可有此事。
杨奇文尚未来得及回答,言官们便齐齐出列,手持笏板,义正言辞参杨奇文数条罪名。
往日里昏昏欲睡的太史令抖擞精神,奋笔疾书,生怕自己落下言官们的只言片语——苍天有眼,他入朝为官多年,终于遇到一宗大案了。
太史令的笔下,丞相杨奇文拒不认罪,怒骂言官无事生非,言官慷慨激昂,越战越勇,从杨奇文战败被俘,一直骂到杨奇文生子如猪。
天子李泓听得头大,他本意问一问大长秋的事情,毕竟母后昨日交代了,怕她冤枉大长秋,哪曾想,竟生出了这么多的事端来。
不过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杨奇文也参加了当年镇远侯的那一战。
镇远侯与十万将士战死边关,杨奇文虽兵败被俘,但到底不曾伤及性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李泓正脑袋里乱哄哄的,不耐烦听杨奇文与言官们继续吵下去,便让廷尉审理此案。
廷尉是薛家的人,与杨家素无往来,想来也不会偏袒杨奇文。
早朝上发生的时候很快传到各处。
曾被杨奇文打压过的人,无不叫好,而与杨奇文有过往来的人,便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不安。
李承璋素来心思深沉,并未表现得太过明显,但谢诗蕴还是从他回来得越来越晚的身影中看出了端倪。
谢诗蕴面对着镜子理妆。
菱花镜中的少女清雅温柔,望之让人心疼。
杨奇文的事情,多半是程彦在后面捣鬼,可尽管如此,李承璋还是对程彦念念不忘。
甚至午夜梦回,还会叫程彦的名字。
那般亲昵温柔的声音,李承璋从未对她说过。
谢诗蕴眸光骤冷,眼底闪过一抹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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