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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出六人。
剩下四人的画像在拓跋锋面前一字排开,黑衣人与他的主子两两相对的沉默,拓跋锋似是在酝酿着什么,半晌,才咬牙切齿的低声道:“他的气味,是酒。”
黑衣人可疑地停顿了一下,将其中三张画像都拿出来撕碎了。
摆在拓跋锋面前的只剩下一张画像。
拓跋锋死死的盯着那张陌生而熟悉的脸,画纸上的少年面容英俊,桃花眼顾盼流转,一张风流薄情相。
“他是谁?”拓跋锋狠声道。
“他叫周悦。”黑衣人道,“武林盟主周决云、之子。”
“周悦,周决云”拓跋锋慢慢的咀嚼着两个名字,好像野兽在狩猎前磨牙一般,“哈。”
此时周悦还不知道麻烦临头,正在长安城内最热闹的酒楼中消遣时光。
五十年的女儿红开封后氤氲一室醇厚的酒香,十六岁的少年乾君坐在二楼靠窗雅座上,就着楼下嘈杂的人声和说书先生越讲越激烈的故事下酒。偶尔跟着故事的发展发出几声笑,时不时还轻声叫好,炒香的花生米接二连三的进了嘴,嚼的嘎嘣响。
说书先生正讲到“周决云与魔教教主决战金顶”,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飞沙走石鸟飞兽走,周悦边听边笑,心中道决云与那魔教教主平素王不见王,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过这么精彩的决战?
说书先生绘声绘色道:“要说起魔教,在座诸位想必都知道吧?这个江湖门派可谓是邪门歪道的集大成者,打着魔教旗号杀人放火、作奸犯科的江湖人数不胜数,多少惨不忍睹的血腥事件都与他们有关。就说前几个月,在咱们的南边儿,扬州城里最有名的青楼一夜之前烧得面目全非,楼里几百余人无一活口,俱是尸首不全,可怜,可怜啊!”
“咦?”周悦喝酒动作一顿,惊异的抬了抬眉。说到扬州最有名的青楼,不就是他消遣过的那家绛珠楼?没想到竟遭了魔教的毒手,哎呀,也不知那小狗死的惨是不惨。叫什么来着桃红?
挺好的享乐楼、销金窟,多少年来名满江南,最后竟然落到这么一个结局,啧啧啧。
周悦慢悠悠的喝尽杯中酒,迷朦着醉眼打了一个酒嗝,回忆那晚听过的丝竹声,手指放在桌面上打着拍子,说不上是怅然还是遗憾,懒懒的呼出一口气。
魔教这东西,在江湖上出现也没有几年,满打满算不到十年,却能让人们对它又畏又怕,全倚仗魔教中人行事极端,手段凶残。魔教教主神秘之极,周决云曾秘密派遣无数善于侦查的能人志士前去探查,均是一无所获。
那人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是迷雾一般。甚至魔教这个称号也是江湖人叫起来的,真正的名字是什么,也是无人知晓的。
不过这些事情离大部分人都太远,最多也不过是听说书先生讲一个热闹。周悦回过神来便听到“周决云如有神助,一跳跃至云层之上,身体腾翻对地使出一招乾坤大挪移,向着魔教教主强袭而去。”而魔教教主则是“使出一招移花接木”,并附带一个十分凶残血腥的坏人必备的邪笑。
“噗。”周悦一口酒卡在喉咙里,喷笑着呛咳起来。且不说慕容家的绝学怎么成了魔教的功夫,只说那招从天而降的乾坤大挪移,就够明教的弟子从波斯跑过来抗议了。
“幸亏这是长安啊。”周悦感慨一声,夹了片酱牛肉扔进嘴里嚼着,心里啼笑皆非。不然这说书先生老是这么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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