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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脾气的人。可一直都如此温和的人,注定有让人胆寒的另一面。

  母亲并不一定能做出最佳的选择,可她坚信她是正确的,而父亲为了家庭和谐,只得让步。可时间一长,再稀薄的灰尘也能累出近乎十厘米厚度的污垢。父亲脾气爆发的时候,就像试图拔出深深插进心口的利箭的凶兽,他板着脸往地上狠狠一摔手机,碎片散落各处,他就赤脚踩过去,也不在意是否脚底被刺伤流血。他就连发脾气,都在忍,都不愿彻底失去对自己情绪的控制。他害怕误伤母亲和我。所以他伤害自己,手握拳疯狂地捶自己的头,或者砸自己的腿。母亲看到自然会害怕和担心,于是絮絮叨叨的指责就成了絮絮叨叨的自怨自艾,埋怨自己没能力,父亲和我又不听她的话。她声音不小,一直萦绕在整个房间里,清晰地传进我和父亲的耳朵里,却又不会过大,像是在自言自语。

  而幼时的我,就站在两端的中点,从惊吓与恐惧中回过神来,瑟瑟发抖却又不知我是冷是暖,望着面色铁青隐忍,坐在沙发上的父亲,然后扭头,望着房间里靠着墙角蹲坐着,絮絮叨叨擦眼泪的母亲,竟觉着自己因为解不开这难题而害怕。

  后来,经过了无数次的尝试之后,我依旧得不出完美的解法,而曾经张皇失措、甚至崩溃的小小少年也在这拉锯中长成了神色疏离的冷漠青年。

  翻完与父亲的聊天记录,我不禁觉着胸口堵得慌,便离开空无一人的宿舍,去湖边走走。

  湖边的冷风让我的大脑清醒了不少,我怎么深呼吸却也摆脱不掉那沉闷压抑的感受。手机来电铃声响了起来。是个未知号码。我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想也不想地接通了电话。

  “是杨一墨吗?”电话那边是个男的。

  “嗯,我是,你是谁?”

  那边冷笑了一下,这态度让我在救命稻草这个想法上划了一个叉,“我是何术。”对方没等我反应过来,劈头盖脸的一通骂就从手机听筒那小小的方块口里拥挤而出,“杨一墨你他妈是不是犯贱,还是脑子被自己的排泄物糊住了,太平洋警察管的挺宽啊,有病赶紧去治好吗?是不是成天除了在别人背后嚼舌根就没正事干了?”

  我没吭声,虽然何术未作解释就朝我一通骂,我心里的愤怒就快撞门而出,但我还是听他骂完,然后保持沉默。

  “喂,多嘴娘娘腔你还在吗?喂?喂!”何术以为我已经不在听电话,音调陡然升高,发现依旧没有回应,音调又慢慢降回来,“真是个怪胎。平时成绩就一般般,明明跟我差不多一类人,只不过受欢迎些,就成天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现在人人都知道不过是个背后嚼舌根的娘娘腔,竟然还破罐子破摔,举报我们作弊……”

  我打断了他的絮叨,“你说什么?举报谁作弊?”

  “喔!你一直在听啊!真是个怪胎,脑子看来真的有病……”何术还想骂些什么,我压低声音,近乎咆哮地问道,“到底举报谁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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