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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谈恋爱终究只是一段经历。他确信,自己的父母一定不知道他们对他的影响力有多大,他们只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管理,而他的想法似乎就在把那人推下楼梯后,就不再重要了。
只是现在,那十字架在几小时前就被自己砸碎了,他不知疼痛不知疲惫地不停揍那个人,直到那人终于开始求饶,开始抽噎,开始发抖。他才愧疚地发现,自己竟然觉得这种凌虐他人的快感让他上瘾,让他痛快,仿佛被禁锢多年之后,终于能迈出来深吸一口外界的空气。当时他没想太多,他不想再背回一个新的更大的十字架,他只想畅快地多呼吸几口冷冽的空气,然后逃离那个地方。接着他就发现自己一直被监视着,再接着他就从那个女生口中,听到了被他折磨的人的死讯。
一晃神,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推人下楼梯的场景。人身体有节奏地撞击台阶的声响,所有围观者看着他的恐惧与厌恶的眼神。只不过这次声音不再遥远,画面不再模糊,一切都清晰得让他颤栗。他不敢问其他几个人他是怎么死的,他也不敢问那女生你怎么确信他死了,他又是死在哪里。他心里泛起一阵苦涩的笑意,那人怎么死的?这不是废话吗,被我揍成那样子,还能怎么死的。
脱力的感觉一下子漫过了他头顶,他默不作声地跟着其他几人走着,期间机械一般地按着监视他的人要求的指令提出了异议,并且处处与带头人做对。他突然怀念自己背负十字架的时候,至少他还能够控制自己,或者说,他父母能够控制他自己。当初就不该掺进江雨树的那堆烂摊子,如今秘密与秘密交织,他甚至都无力分辨究竟谁是谁,谁又控制着谁。
经历了一整晚的疯狂荒诞后,雷诺告别了其他人,按照指令回到了宿舍门口,可却犹豫了。
他不想进去。里面估计还有几个舍友在熟睡。他不能确保自己不会在入睡之前发狂,然后吵醒舍友,让他们察觉异样。他的脑海像上了无尽的发条,不断循环播放着他揍红了眼的场景。那个将所有人秘密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恶魔被他揍得鼻青脸肿。而他揍到一半,中途不知从那儿拿出来一把小刀发了疯似的不停捅在那恶魔身上。他能感受到那人的绝望,能听到那人接近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求饶的挣扎,可他不明白为何那人在失去意识之前一刻竟然对他笑了,嘴角微微翘起。雷诺觉得那一定是嘲笑,那人哪怕到头都能面带高傲地俯视所有人,手攥着秘密还不够吗,休想再强占我的负罪感。他一定是被暴力烧红了眼,直到监视他的人出现——
雷诺猛地摇了摇头。就停在那里吧。停在没有人死去的那里。停在我处于拒绝接受一切的阶段那里。
他靠着宿舍外墙壁慢慢,慢慢地滑坐到地上,手伸到上衣口袋里取暖,却摸到了一个冰凉的表面有些粘稠的物体。他的手一愣,立马从口袋里抽了出来。
借着走廊窗外透进来的路灯光,他看不出手上沾染液体的颜色,但他可以确信那是什么。他僵硬地把手重伸进口袋,拿出了那串钥匙,和钥匙串上挂着的小刀。他呆滞地望着眼前这钥匙串,紧闭的嘴巴终于止不住喷出一口气,但又立马死命地闭上,另一只手牢牢地盖住自己的嘴巴,不让快憋不住的哭声传出来一丝一毫。
雷诺把钥匙串紧紧地攥在手里,攥到手心刺痛,然后把头埋进拱起的双膝间,紧紧地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发了疯似的浑身颤抖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人做任何坏事,就算是变态都会有心理波动。
更何况还有良知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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