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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想着事情,忽然一条熟悉的身影来到身边,和他并肩站着看夕阳。
沈徵一回头,竟然是倪孝棠。
——他在道台洪有禄马队的护送下,也在驿站休息。
金红色的余晖晕染了他那张苍白的脸,此刻竟然也渐渐生动绚烂起来。
倪孝棠本来就生得面如冠玉,俊美绝伦,只是因为素来憔悴带病,而且眼含戾气,所以不讨人喜欢。
但此时此刻,他整个人柔和得像一幅落日余晖图。
倪孝棠静静地站着,没有跟沈徵搭腔的意思,好像完全不认识一样。
沈徵抽了抽嘴角,也没说话,拧过头继续看自己的夕阳。
虽然大家话不投机,但天地自然的美景依然可以共享。
不知看了多久,倪孝棠突然发话:“走吧,不嫌弃的话,请你喝一杯。”
沈徵拧眉:”是民脂民膏换来的钱吗,我不喝。”
倪孝棠:“我掏钱,是我俸禄所得,清茶一杯,可以吧。”
沈徵瞧他一眼,没什么好脸色,背过手,转身走进驿馆。
倪孝棠微微一笑,跟在他身后。
进门前,倪孝棠忽然停步驻足,回头仰望,再看了一眼西天那红得滴血,红得不正常的极致火烧云。
西方,霞光万道,照破山河。
安溪县同一时间有很多人都在看,但大部分人却不知道,今夜今夕,夕光不是夕光,而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火。
茶山石堡,火海冲天,人惊狗吠,村民四散溃逃。
茶山外围,蓝祐儿丢掉了手里火把和油桶,一张熏黑了的小脸蛋朝天仰望,冲着不远处熊熊火光,兴奋激动:“阿爸,女儿终于有机会离开这个穷地方,去传说中的京城富贵之地了,阿爸,等我做了阁老夫人,您会替我高兴的!我要像娘一样过得有钱有势!”
这一夜,茶山起了大火,烧死二百二十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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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倪孝棠和沈徵竟然同桌把盏、主客尽欢。
这要是放在京城,一定会震惊朝野;茶馆说书的都编不出这种段子来。
倪孝棠喝酒很上头,一杯酒从脸红到脖子根;沈徵连续和他喝了两坛仍然面不改色。
倪孝棠:“这一杯,为了你我竟有坐下来同桌共饮的一日。”
沈徵也觉得不可思议,闷头把酒干了。
倪孝棠已经喝得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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