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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件坏事。
在定阳一役以前,人人都道他燕大元帅胸怀天下,霸气山河,连他自己也以为,所有的个人利益乃至生命,为了大局牺牲都是天经地义。——战场上每天都有那么多人的死亡,若都是婆婆妈妈的优柔,都计较个人的利益与私情,如何能换来一方的安宁?
他非常确信,他只需要有大慈悲。直到那一场战役。
那一场战役,他的兄弟,他欣赏的部下,他喜欢的那个人……一个个都死了。
叫他猝不及防。
他终于看得到别人的细微苦难,他也终于真正懂得了,慈悲二字是什么。但是……
有时候他也会想,会不会太迟了?
……罢了。
燕召牵动唇角,笑一笑。走开。
* * *
燕飞卿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一片空白。
燕召说这个话,却是什么意思?
他心里兀自猜测着,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才收拾了心情,站起来。正要离开,却发现燕召转了回来。身后跟着慕容白。
却原来昨日进宫后,镇南将军弘幸义等几位约秦七月今日郊游宴饮。这南将军本是旧时太子党,当时跟在豫太子身边,亦与秦七月有过一面之缘,秦七月自是推却不得。
当着皇上,燕召亦不好多说什么。对于这等应酬往来,他本来都是大部分推却,京中官宦皆有所闻。况且弘幸义邀请秦七月之时,又道“燕侯必是忙碌,若能前来自是荣幸之极”云云。因此,就单独定下了秦七月和他们的宴游之约。
秦七月对此不以为意,而慕容白听闻,却颇有担心。原本还打算豁出去跟在秦七月身边做个随侍也赛过到时候出意外,谁知道一大早起来,秦七月却自己先去了。慕容白原本还有一分侥幸,过来看看燕召这边是否有安排,如今一看燕召燕飞卿两人俱在,心里却是先凉了半截。
“这有什么。当时他不也见过弘幸义吗?不过是一次郊游罢了。秦将军这么大个人了,就算粗些也还有分寸。慕容兄莫要太过紧张了。”燕飞卿不觉有些好笑。他和慕容白已经颇为熟悉,因此言语都甚随便。一边说,一边还把玩着燕召书案上的镇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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