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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剩一步的距离,他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兽类,伸手将她抓过来摁在门上,在吻落下之前,他问:“认得出来我是谁么?”
她点头,“知道。”
“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
很好。
还不至于醉到六亲不认的地步。
在褪下她的长裙时,他齿间轻轻叼着她脖子上的嫩肉,含含糊糊问道:“很喜欢这条裙子?”他呼吸灼热,轻轻一喷就能燎原。
她已然浑身颤颤,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只能发出嗯嗯的回应。
顾文澜埋首于她的侧颈,游走半天,抬起头来,一只手撑在她身后的门板上,目光在她身上游移,带着一丝莫名的情绪,像一把刀子,似乎想从她身上割离点什么东西出来。
他倒还算衣冠楚楚,而她鼻子脸颊被酒气蒸得红润,神色不算清醒,裙子剥了一半挂在腰间,上身就一件白色蕾丝裹胸,昏黄的灯光下白皙的肌肤嫩得诱人。
她背后抵着门,左手搭着右手手肘,微微弓着背,在他高大的身形跟前,显得更加瘦小。
这片刻的凝视就跟一个世纪那么长,她抿抿嘴,下定决心似的踮起脚,仰着颈子就凑上去,他帮了她一把,手托住她的后腰,俯身配合她。
过程中,溪言被他抱进了洗手间,拐入浴室,他将毛玻璃门合上,拧开热水,花洒里的水顷刻间淋下来,先是冷,再是热,将两人浇了个透。
浴室里两道交缠的身影隐约映在毛玻璃上,模糊了距离感,更显得温柔缱绻。
隐秘的空间里云雾腾腾,腾得一室春色溶溶。
溪言想起那时候,少年也是这么搂着她,颀长的身躯覆在她身上,沉默耕耘,眼角眉梢几许情欲,但更多的是冷清。
她忽然搂紧他,下巴垫在他肩上,掌心蹭着他的肩背肌肉,他身上已经褪去了少年时期的单薄,现在的每一寸都蕴藏着勃发的力量。
他依然沉默,但却热烈。
早上是他先起的,顾文澜有早起的习惯,醒过来后对着床上的景况沉默三秒,点烟……
溪言背对着他,侧身挤在了床沿,刚睁眼时她先给自己十秒时间对着墙醒神,等意识逐渐清醒,记忆尽数回笼,她立即翻身看向另一侧的人——
他嘴里一支烟,烟雾缭绕中看过来,她紧张得咽了下口水,慢慢转了回去,恍恍惚惚间想坐起来,手往前一撑,扑了个空,扑通一下利利索索地摔下床底。
摔下来时她连吭都不吭一声,估计是吓蒙了,趴在地上的那会儿功夫里,她终于将昨晚那些有伤风化的记忆拼凑完整,并做了个总结——
所谓一醉解万怂。
昨晚她趁着酒兴起了色心,又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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