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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皮叔清洗剖干净的鱼,一言断定,“东九不想读,看他天天打架混日子,早点出来打工最好。他把高中念完,已算我对他的仁至义尽了,我们这种家庭哪比得起有钱人家,成绩不好也可以白白糟蹋钱。”
他嘟嘟哝哝念着。
我注意到铲子挨锅炒菜的声音没了,便转头看过去,油垢乌黑的纱窗里,那人影一动未动,似乎是出了神,我尽量透过阻挡视线的纱窗想看清他,可最终也看不清……
只模糊看见他掌握着锅柄,熟练翻炒在油火煎熬中的食物,他在油烟充斥的一方窄屋里勤快着,孝顺着。
我跑进去找李东九说话,“你妈呢?”
“上夜班。”他态度有些冷淡,用正当理由驱赶我,“去去去,油烟味儿大,呛死你,我都习惯了,你娇嫩得很。”
“我不娇嫩,我爸做菜的时候,我也经常站在旁边跟他说话。”我不经意间顺口撒了一个小谎,看来撒谎已成了我的本能。
他不语。
我嘴巴却寂寞,“你们在哪儿洗澡?”
他指向左边,懒懒又详细地说,出租屋最里面有大家搭建的洗澡棚,不是自己烧水,就是在小商店打一桶开水,水费桶装的两毛,水瓶的一毛。
……
我在这样闷热又简陋的屋子里吃了一顿家常饭,九哥的手艺很好,好得像青子,我不得不承认她那一点优处,起码叫我吃了胃口大开。
纵使他们搬来电风扇,我也是满额大汗。他们原想脱衣服的,脱到一半又将汗湿的衣服松回去了,都不好意思地朝我笑。
其实我爹吃饭时感到热,也会把上衣脱了。但那也是很遥远的事了,自从青子入住我们家,他便没再光膀子过。
吃完饭,李东九问我听不听歌放松一下,我还没说答不答应的话,他便从床头宝贝地抱出磁带机放起了轻音乐。沙皮叔用小拇指钻了钻耳朵,嫌弃道:“又在那儿放吱呀吱呀的二胡,听得人头疼,跟锯木头一样,鬼哭狼嚎。”
李东九眼里流露无奈,他不像是解释,只是语气刻板地说:“小提琴音乐,他落伍,不懂。”
“得,就你懂。”沙皮叔不悦地说:“从小就闹着让我买那二胡,异想天开。”
对于沙皮叔的态度,我很是不解,但凡我和青子要学什么,甭管穷与否,全家都积极支持。所以我问:“为什么异想天开?九哥喜欢学,不是好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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